苟熊说这话的时候,脸红到脖子和耳根。自从阿黎来到这个家之后,两人很少有这样一分开就是一天的。
平日里就算是去打猎,一般都清晨去,傍晚就回来了。
要苏黎说出想念的话,还真说不出口。只见她点点头,轻声道:“我走了,外婆还在外面的等着我。我等你明天,来接我!”
听到苏黎这话,苟熊傻呵呵的笑了起来。挠了挠头:“牛车还没来,我帮你拎过去!”
站在篱笆门口的刘林氏知道这小两口腻歪,便也没说什么。
“外婆,你们一路注意,我明天就过来了。”苟熊想到苏黎这一走,家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
虽说以前家里也是自己一个人,两只狗,但也从来没觉得空旷的慌。
没关系,很快的,明天就能够见到阿黎,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恩,先看书去,阿黎说书能陶冶情操,还能修身养性。
“苟熊,在家吗?”门外传来黄李氏的声音。
“婶子,进来吧,我在家!”苟熊说罢,起身迎客去。想来她今天是过来先看看,帮忙的。昨天已经买了一些家里没种植的菜了。
只见院中站这还有另外一个妇人,仔细一看,是村里的王林氏。看来,这个喜娘先是来家里了解情况的。
“两位婶子,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冲杯茶水!”为了办喜事,家里买了些糖。
阿黎说这大夏天的,用金银花冲水,清热解毒,如果加些糖会更好喝。家里现在办喜事,泡茶的时候,一定要加点糖。
“这是什么茶水?我从来没喝过,可真好喝!”王林氏看到碗里一朵花,喝到嘴里淡淡的,甜甜的,着实好喝。
“这个叫金银花,可以清热解毒,这大夏天喝这个最适合不过了。两位婶子,家里明天的事情,还得多麻烦你们了。”
王林氏自从因为鸡蛋的事情和苏刘氏大打一架之后,就将她视为眼中钉。如今看到她不待见的女儿要嫁人了,却没叫她,心里很是乐意。
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苏黎出嫁,办的风风光光,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苏刘氏不待见的女儿,是自己王林氏做的喜娘。
“说什么客气话,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保证你明天顺利娶到新娘子,风风光光的当个新郎官。
好了,你该忙活就忙活去,家里的东西交给我们吧!这肉菜,今天我们两个去采买,你该干嘛干嘛去。”
黄李氏心疼的看了苟熊一眼。这个孩子真是命苦,明天他要成亲的事情,现在梨花村的人,都知道了。可他那叔伯之类的,却毫不表态。
看来都是想划清界限。也罢,那种亲戚有了还不如没有。
“那怎么可以?我随你们去买吧,那些东西重,都是力气活,我是男人,力气大。可以给你们搬东西!”
苟熊说罢,回到屋里,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好,走到院中,准备和她们一起去镇上。
“白尖,黑背,你们记得看好家,别乱跑!”家里如今成亲用的东西,采买了不少。这要是被拿走,自己哭都来不及。
“汪汪”白尖黑背摇摇尾巴,它们知道主人这几天都在忙,女主人一大早还不知道去哪了,家里现在很多肉,一定要看着,不能被坏人拿走。
苟大福家
“大哥,你听说了吗,他明天可就要成亲了!”苟大禄心里极度不舒服。这要是真的和那个苏黎成亲了,那田地就不是自家婆娘掉几滴眼泪,就不动的问题了。
“怎么不知道,现在整个梨花村,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吧!”苟大福想着就来气。他成亲了,自己作为大伯的,好歹得告知一声吧。
可现在倒好,说都不说一声,就要成亲了。自己作为大伯,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这事,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大哥,你那准备怎么办?他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名义上的侄子,是二哥的孩子,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吗?别人到时候指不定还怎么戳咱们的脊梁骨。”
一看这事,都是那苏黎搞的鬼。她不待见自己,连带的连苟熊都给她哄骗成这样。
要放在以前,虽说自家不待见他,可哪个重要事情,不是和自家商量的?包括当初他盖房子的事情。
“那能怎么办,他又没和我们说,难道要我们自己厚着脸皮,自动送上门吗?”一想到苟熊花了15两银子,买了那样一个泼妇,心里就膈应的慌。
自家这么多年了,所有的银子加起来,都还没15两。当初要是知道二弟二弟妹有留银子给他,就将他接过来生活了。
毕竟他除了那些,还挺能赚钱的。一年打猎的银子,都比自家一家赚得来的多。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他现在没有长辈,咱们作为长辈,他成亲了,理应到场。再说了,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咱们不同意他娶苏黎,他能忤逆咱们不成?”
总之,那样的女人,坚决不能娶进门。否则以后想捞点好处,都难。
苟大福略微沉思了会儿,道:“好,咱们明天就去看看,静观其变。”
这苏黎那样厉害的婆娘真要娶进门,恐怕接下来就要和自己断亲吧。那水田,估计马上就会被收回去。
苟大福兄弟两人商量之后,又分别叫来自己的媳妇,4个人商量,明天到底该怎么做。虽说往日里,这两家不对盘,可在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后,两家难得一致对外。
“不行,明天不能先让他们成亲,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凭什么,我可是他的长辈。他的爹娘早就没了,现在和他大伯就相当于她的爹娘。”
苟赵氏早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耐烦了。上次那苏黎那么强势的过来,一开口就是要自己的水田。
这要是让他们成亲后,那知道当年自己在他爹娘去世后,拿了那么多东西,非得一个个让自己吐出来不可。
不行,明天一定不能让他们俩成亲。
“对,大嫂,现在她爹娘早已没了,公公婆婆也都走了。这个家,就你和大哥最大。你们说话,他苟熊必须得听,不听就是不孝,咱们去衙门告他去。”
苟王氏一想到家里的那两分田,随时有可能被拿回去,心里就难受的紧。虽说自家不差那一点地,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你给我闭嘴,什么不孝,什么告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咱们苟家丢不起这样的脸。再说,咱们凭什么告,拿什么来告?我们又不是他亲爹亲娘,更没抚养过他。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了。”
苟赵氏一听,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女人的脸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笨的妯娌,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戏也演的挺好的。
怎么这到关键时刻,就要掉链子。希望明天别给自己出写什么幺蛾子,才是。
那厢苏黎和刘林氏已经接近荷花村,看到村口站着两位不到四十岁的男人,站在村口处,仰首翘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