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多番求见,寒公子一直不肯给如是这个机会,此番如是便先干为净,感谢寒公子肯让如是迈进寒府的大门。”顾如是一饮而尽,优雅抬袖拭过唇角。
“寒某并非刻意为难顾大当家,这其中原委顾大当家应该知情。”面对眼前这么个如水般的美人,寒子念心如止水。
“二师姐的做法的确欠妥,此番如是便是带着诚意而来,只要寒公子说出条件,如是都会尽力满足。”顾如是搁下茶杯,美眸如星般璀璨。
“错是段清姿惹的,寒某这条件跟别人提不着,既是顾大当家来,也请给段清姿捎个话,若她能甘愿到寒门做一个月的贴身丫鬟,任劳任怨,寒某倒是可以既往不咎。”湛蓝色的衣服在月光的映衬下散着淡淡的光晕,寒子念垂眸抬手,倒了杯茶,夜风拂过,墨色长发微荡,愈显清幽。
顾如是闻言,如释重负一般,“只有这一个条件?”
寒子念握住茶杯的手微顿,抬眸时正对上顾如是眼角眉梢的舒展,“她要心甘情愿。”
“这是自然,难得寒公子如此宽宏大量,如是回去之后定会让二师姐负荆请罪。”顾如是唇角露出浅笑,声音略带舒缓。
“如此,倒也看出顾府的诚意。”寒子念垂眸饮茶,浓密睫毛下掩盖的,是那道一闪而逝的冷光。
“如是不会让寒公子失望的。”顾如是浅笑,“如是此番来,除了登门谢罪之外还有一件事……”
“顾大当家但说无妨。”寒子念意态如初,脸上的表情不曾有半点变化。
“眼下淮南商界素有东寒门,西顾府,南唐庄,北玉铺的说法,如是觉得,倘若寒门与顾府可以强强联手,介时整个淮南又有谁敢与你我争锋?”
寒子念闻声抬眸,顺势将手里的茶杯搁回到石台,转眸看向凉亭外面,“天色不早了。”
顾如是脸色微变,须臾间恢复如初,“天色的确太晚了,如是先行告辞,二师姐的事如是不会让寒公子失望,至于如是刚刚所提……不急。”
见寒子念没有起身的意思,顾如是略显恭敬欠了欠身,转尔离开凉亭。
许久,人影渐消,隐忠无声落入凉亭。
‘咔嚓——’
石台上的骨瓷茶杯被寒子念捏的粉碎,有几块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主人……”感觉到寒子念的怒意,隐忠恭敬上前,低声唤道。
“一个师姐,一个师妹,态度大相径庭,国师府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寒子念目色寒冽,声音低沉,眼底溢出一片肃杀。
“属下以为,她们二人之间,只有一人能代表国师府沈醉的意思。”隐忠一语,换来寒子念冷眸视之,事实摆在眼前,用得着说出来?
“你猜,段清姿到底会听她们谁的?”寒子念饶有兴致的摆弄着石台上被他捏碎的瓷片,薄唇勾起冷漠的弧度。
“苏若离属下不了解,但顾如是在顾府向来说一不二,段清姿应该不会忤逆她的意思。”隐忠又言,“而且主人的要求对她们来说也不算苛责,段清姿的名声……”
‘啪——’
石台自寒子念手掌拍过的地方延伸出一道长长的裂缝,隐忠语塞,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