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如果你能说出是谁帮顾如是重振的顾府,我便与你好好倒在床上!”段清姿倏然翻身坐起来,肃然开口。
寒子念闻声,单手环于脑后,另一只手不禁拧了拧眉心,“娘子倒是把为夫难住了,查了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顾如是到底是借了谁的东风……”
自顾如是东山再起之后,迅速扩张,眼下整个淮南真真正正的被她一分为二,若非寒子念近日引江东财力与之硬拼,只怕早已被其挤出淮南。
但好在顾如是求胜心切,丝毫不觉这场硬仗的背后,寒门简直占尽了便宜。
至于寒子念为何没任由顾如是砸银子坐拥整个淮南,那是因为,半个淮南,是寒子念允许的底线……
渔阳,将军府。
凤染修刚自书房回来,行至门口见厅门半掩,便知其内有人。
待其入厅,便见那抹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
他以为秦衡不会再回来了。
自那日告他知秦衡要回皇城之后,秦衡失踪,至今日方才现身。
“想好了……”凤染修话音未落,余下言辞尽数噎在喉咙处,难上难下。
只见对面之人转身,一张银色面具赫然映入眼帘,面具没有表情,看不出悲喜。
凤染修强忍吃惊,一步步走过去,伸手触摸那张面具,他想把它拿下来,想看看此刻秦衡的那张脸。
然尔,不能。
他拿不下那张面具,因为那张面具被生生烙在了秦衡的脸上。
“秦衡?”便是听到凤穆血溅金銮殿的一刻,凤染修的声音都不曾颤抖过,但此刻,他忍不住震惊,连手都有些不受控制。
“是我……属下叩见公子,求公子恕罪!”秦衡避开凤染修抚过自己面具的手,单膝跪地。
“你何罪之有?”凤染修狠狠压制住内心的震撼,喉咙有些发涩。
“属下无故失踪,渎职了。”秦衡垂首,“公子从今日起,便称属下无名即可。”
“无名?”凤染修皱紧了眉头,伸手扶起秦衡,“你这几日失踪,就是为了在自己脸上罩这样一个东西!”
就算秦衡不说,凤染修亦能想到,滚烫银具贴在脸上那一刻,又岂是一个痛字可以形容!
那种感觉,便似将煮沸的油锅泼上去,皮开肉绽,锥心刺骨!
“为什么?”凤染修狭长眼眸狠狠眯起,他把秦衡拽到自己面前,“你不应该出现知道么?你就不该回来!”
“属下身负宰相大人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