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顾如是一定是对师傅存了不一样的心思,才会越发看自己不顺眼,且欲杀之后快。
可那都是装出来的好么,她对师傅可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就算有过,也与顾如是孑然不同。
此刻坐在窗棂下面,苏若离手里攥着一支柳条,不时拍打着地面。
“谁!”待顾如是闻声跃出卧房,苏若离已经在这里足足坐了半个时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如是冷眼扫过苏若离,美眸如覆寒霜。
苏若离扔了柳条站起身,“如果我说才回来,你能信么。”
“你都听到了?”顾如是咬牙,美眸愈渐寒冽。
苏若离想摇头,但又觉得顾如是应该不会信,“你不该喜欢师傅,因为他并不喜欢你,至少不是那种喜欢。”
或许是邢弈死了,苏若离想给顾如是留条退路。
“呵!”顾如是冷笑,“你敢多嘴,我定要你死的很难看。”
冥顽不灵呵!
苏若离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转身,推开房门。
“若你不能救活师傅,我定会要你陪葬。”顾如是恶狠狠警告。
如果救不活沈醉,她或许没有顾如是那么仁慈,她会让天下人陪葬。
苏若离后来这样形容自己那时的心境。
明月夜,星渐疏。
皇城西南一家客栈的屋顶上,风洛尘默默凝视眼前一片墨色苍穹,许久都没说话。
坐在他背后的君彦卿稍显尴尬,噎了好几下喉咙方才开口,“堂主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你知道的,神沐堂有神沐堂的规矩,邢弈与咱们所属派系不同,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风洛尘依旧不语,风渐急,那抹绛紫色长袍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不是不想救他,实在是我知道他有这个计划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之前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君彦卿在神沐堂里没有朋友,风洛尘算是例外。
“他死有余辜。”风洛尘突兀开口,惹的君彦卿虎躯一震。
所以你自回来到现在一直站在那儿闭口不言是跟本副堂主没关系喽?
快吓哭了有木有!
“其实……也不能那么说,他只是想追求锻体术的最高境界,这也是一种执着吧。”人死为大,好歹是同门就不要这样刻薄了呵。
“仅仅为了追求武功境界就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他与我,终究不同。”风洛尘的视线回落在君彦卿身上,“你可曾知晓他早有伤害苏若离的动机?”
“没有没有,如果有我怎么可能不阻止!”君彦卿一脸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