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泽云君觉得她有些面熟,但又立刻否定,他怎么可能从前就见过卑微的凡人女子。
初莲俏脸微红,初冬时节她穿的明显有些单薄,小手冻得冰凉,不经意间碰到了荣泽云君。
不可思议的事就此发生,向来将初莲视若珍宝的九王爷东逸辰,当着管家与仆役的面....
打了她一巴掌。
初莲捂着脸呆呆地望着他,美目迷茫,反应不过来地问道:“为什么要打我.....”
九王爷东逸辰说:“让你知道该有的规矩。”
那一天初冬下了场小雪,初莲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东逸辰寄给她的一沓信发愣,信上的话缠绵婉转,每字每句都直白露骨地表现出浓到化不开的眷恋相思。
又过了几日,王府为东逸辰举办庆功宴,皇上赐了五个婀娜多姿的美人给九王爷,整个王府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初莲看着他左拥右抱,搂着那些万里挑一的美女,心疼的像是要生生裂开。
夜晚,荣泽云君回到了房间里,昏暗的灯火下,他看到床上的初莲漂亮得如梦似幻。
初莲坐在床沿,声音清澈好听:“我一共给你写了七十八封信.....你不在的时候小鹿小狗小兔子都很乖,你的海棠开了九次,每一次都被我画了下来.....我每画一幅海棠就更想你,每写一封信也更想你.....”
他走到她面前,她抬头望着他。
如果是真正的东逸辰,此时怕是不知道要如何疼她才好。
可是荣泽云君却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紧皱双眉细细看她,目光扫过她绝色的脸,饱满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半晌吐出一句话:“脱了衣服,躺好。”
初莲呼吸急促地咬着唇,她双颊涨红美目含泪,她撅着嘴不再说一句话。
她真的生气了。
初莲咬了他一口,在他的手指处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她咬完以后看到荣泽云君的眼神变得极其阴冷,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初莲开始道歉,但任凭她如何道歉,局面都没有任何好转。
他在这一夜极其粗暴地占有了她,毫无任何怜惜,疼得她胃里翻滚直恶心。他只是在发泄怒气,可后来又在她美妙的滋味里一度沉溺。
翌日大雪。
初莲茫然地站在窗边,窗外的景色还和去年一样,这雪还是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可是有什么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再主动去找他,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遍遍看他曾写给她的信,她有话想说的时候就说给小鹿听,她把他书房里的海棠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可这王府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家仆们很快就发现王爷对那位来历不明的绝色美女失去了兴趣。
初莲每日的参汤没有了,连一日三餐也常常是馊的。
严寒的冬日,她一个断过仙骨的神女,出生以来又最是怕冷,不要说手炉,就是连房里的炭火都被人收去。
皇上给了九王爷五个美女,那五个被安置在后院心如蛇蝎势要争宠的美人,每一个都想要初莲的命。
初莲就这样扛了整整一个月。
她昏迷在床上发起了高烧,管家的妻子看她可怜叫来了大夫,那大夫深深叹了口气,给她开了许多滋补的药。
还有.....安胎药。
管家的妻子出于女人的敏感,觉得战胜回来的王爷十分不对劲。她不懂得朝堂上九王爷高调挑衅的举动有什么背后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像初莲这样的美人,这样他曾经碰一下都舍不得的宝贝,不应该被折磨成如今这副样子。
管家的妻子对九王爷甚至是自己的丈夫都瞒下了初莲怀孕的事,她偷偷给初莲喂了许多补药,终是拉回来两条命。
得知自己怀孕的初莲眼神变得很温柔,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想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长到七岁也不会被天后发现带回三十六重天任人宰割,就一点也不后悔自断了仙骨。
初莲心静如水地养胎,只是偶尔听到有关东逸辰的事,还是会怔然发愣,觉得那些浓情蜜意都遥远得像是上辈子。
又过了半个月,她开始昏睡并且常常做梦,梦里东逸辰一身玄色的长衣鲜艳得像是被血染红,总是带笑的俊朗眉眼密布浓郁的愁云,他抓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说:“初莲,快走.....”
他说:“初莲,离开王府......”
他说:“初莲,你不能有事......”
初莲初莲初莲,他声音沙哑地叫着这个名字,像是活着的时候唯一的寄托,死了以后唯一的挂念。
初莲惊坐而起,掌心冰凉的触感似乎还在,她俯身在床边剧烈地孕吐,抬头后真的看见了九王爷东逸辰。
不,这不是东逸辰,这是荣泽云君蒙蔽凡人的法术,可初莲看不出来。
荣泽云君见她呕吐起了疑心,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初莲侧过脸回答:“冻得想吐而已。”
荣泽云君见状不再管她,他再过十天就可以回天界了,那时东逸辰的七魂六魄都会被融化干净,只是昨夜他打开法器,竟然发现少了一个魂。
一个凡人的魂,竟然能偷跑出来,而且就跑到了初莲所在的房间。
荣泽云君一眼就看到了床帐后的魂灵,伸手抓过来后直接纳入法器。
被扯住的东逸辰拼尽全力靠近初莲,这是他最后一次碰到初莲的脸,可她.....感觉不到。
十天后九王爷东逸辰消失,与此同时当今皇上以谋反罪名通缉整个九王府的人,除了心灰意冷一早离开王府的初莲,其余人等无一幸免。
初莲带着自己养大的鹿、兔子和两只凶猛的狼狗在极其偏僻的荒郊安了身,她找到一个荒废已久的破房子。
又过了几个月,初莲生下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婴,她给这个女儿起名叫了了,因为了了,她又变得十分喜欢笑。
只是她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