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桑笑着说:“妈才不是老太婆,明明是大美女。”
唐骓搂着叶扶桑附和:“就是,我妈可是桐城响当当的大美女。”
丁素素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大美女,要不然也没法让唐璜折腰,就算现在上了年纪,那也足够用风韵犹存来形容了。听着儿子媳妇一唱一和的,丁素素笑的跟什么似得:“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们俩会说,赶紧去吧。阿骓你要照顾着点阿桑。”
唐骓搂着叶扶桑出门,这点哪里要他妈说?他肯定是注意又注意的,对丁素素点点头:“知道了,放心吧。”
两人出去吃饭,旋转餐厅位于桐城最高的楼层顶楼,可以俯瞰到大半个桐城失去的远近建筑。
坐在窗边,两人慢吞吞的用餐,唐骓吃的西餐,把自己餐盘里的牛排切成小片,往她面前放,配合默契,压根不需要说的。
餐厅放着悠扬的音乐,叶扶桑喝口白水,摆摆手:“你吃吧,我差不多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开会?”
唐骓抬头:“对,不过不重要。”
叶扶桑撇撇嘴看他一眼:“你最近白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我猜着你是不是很忙。”
唐骓对她笑笑,点头承认:“是有点忙。我打算收购一家破产企业,在做前期调查,所以时间紧凑了点。”
叶扶桑嘴里说了句:“那是很忙,你以后要是没时间跟我说一声,我在家里陪着妈一起吃饭就行了,别来回折腾,浪费你时间。”
唐骓不以为意:“没什么忙的,我一个人吃饭也无聊,天天要公司那些人陪,他们也拘谨,你要是来陪我,我可是受益者。”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悄悄话,反正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题,就是说些闲话,临吃完的时候唐骓又说了句:“对了桑桑,晚上我可能回去的要晚点,你别担心。”
叶扶桑抬头瞅他一眼:“又是去跟皇少泽干坏事?”
唐骓笑:“不是,这次收购计划,少泽参与在里面,项目组找出点问题,我要亲自去找他。”
叶扶桑没好印象的说:“那人一肚子坏水。你别信他的话。”
不过叶扶桑也知道,皇少泽利用她很多次,但是他对唐骓确实没有恶毒的害他的坏心,她就是讨厌那个人,不愿意唐骓跟他接触,也怕唐骓被那人给带坏了。
唐骓还是笑,只听话的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皇家有今天,完全是拜皇少泽所赐,唐骓比任何人都了解皇少泽想搞垮皇家的决心,否则他也不会在冒着皇家到处找他的险,在风尖浪口的时候出现在桐城,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支持唐骓收购如今的皇家。
皇家其实根基不差,只是皇家这一辈的子孙真的没有特别的人才,以至,那么稳的根基都守不住,企业上市就遭了重创,也让皇家如今的掌门人过于小心和保守,上市也太过激进,公司那么大,而且是家族企业,人人都有私心,大小蛀虫绝对是从上到下都占全了,否则也不会发展了这么长时间,非但没有盈利,反而呈现亏损状态。弄的如今的皇氏只有一个空壳子,资金链出现问题后,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补充。
现在拼的是什么?就是资金,谁有资金谁就是大爷,皇家如今在积极的寻求合作,最好的结果就是就算皇家保住了,那也是易了主,这么大的公司,不是随便一两个小企业就能接手的,虽然有意的大企业有有几家,但是大多是呈观望态度,不是买白菜的钱,万一投资失利,那就等于是把钱打了水漂。
就算唐骓在做这些项目的时候,他也是有顾虑的。
具体怎么样叶扶桑真是不懂,听唐骓说的一套一套的她头也疼,她自己就是卖服装的,开了几家店而已,这种什么上市收购什么的,她真不懂。有种高大上的感觉,不是她的频道。
吃完饭,唐骓牵着她的手到处转了转,当是散散步消消食,最后送她回家。
接下来的一个月唐骓都是呈现一个忙碌的状态,其实唐骓自己也有点抓狂,为这个他还冲皇少泽发了几次脾气,叶扶桑怀双胞胎的时候唐骓那时候露面的就少,结果这会他想陪老婆,反而没时间了,这完全就是皇少泽的错,要不是他这个时候回来,唐骓也不至于没时间啊。
这回的生意要是成了,唐氏确实也是有了大发展,这也是扩大业务的一个极其重要的途径,所以唐骓很重视,只是一想到老婆孩子,他就觉得愧疚,一想想着赶紧结束,结束了他就能专心陪老婆了。
总体来说,唐骓还算是春风得意。
当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比如皇家老小,都活在企业即将破产的恐慌中,皇少泽的父亲和几个叔伯都在积极活动,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救世主,虽然见的人一个又几个,银行被踏破了门槛,可事情的进展实在是缓慢,公司的人才走的走,挖的挖,人人都活在恐慌了,更多的人都在等着遣散费,认定了皇氏没了希望。
皇家的男人全员出动寻找机会,皇家如今的当家人是皇家的长子,皇少泽的大哥,即将满四十的皇润泽,相对于皇家其他兄弟姐妹,皇润泽显然是皇少泽的最讨厌的人,因为年龄相差了将近十岁,所以皇少泽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就受尽了兄长们的欺负,其中皇润泽是所有人的大哥,更是起了领用。
在他小的时候,皇少泽幼小的心灵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恐惧和失眠中,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二天会是什么样的,不知道第二天的自己会不会还会被哥哥骂野种,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拉着他到没有大人看到的地方打他耳光,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皇少泽结识了唐骓。
如果不是唐骓,皇少泽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唐骓这个受宠到没有人敢对他说“不”的公子哥,皇少泽或许还要等很久才能实现他的血誓,正是因为唐骓的听到了他的每一次倾诉,看到了他身上叠加的伤痕,才愿意帮他。
皇润泽对欺负没有反抗能力的弟弟一直很热衷,毕竟那样才能显示他的强大,最早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少年对弱小孩子单纯的欺负和恶作剧,而后来,当皇少泽聪明的头脑逐渐被人发现,并且多次被人提起夸赞的时候,那时候他的殴打和报复更多的则是妒忌。毕竟,他从小到大,不管他多努力,多认真,考的成绩有多好,可都没有人夸奖过他聪明,而皇少泽不一样,他就算考试不是满分,可还是有人说他聪明。
这是让皇润泽最无法容忍和不明白的地方,在学生时代,难道聪明不是用成绩衡量的吗?皇润泽并不笨,只是和皇少泽比,他确实差的远,成绩只能证明一个人够认真和努力,却没办法证明这个人有多聪明。
皇润泽无疑是和皇少泽扛上了,特别是在皇润泽毕业以后进入公司,一步步升到高位以后,而那个时候的皇少泽,还是大学里一个吊儿郎当的学生,和一个成功人士比,他确实很有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持续了很久,久到他觉得皇少泽一生只能是唐骓的走狗,而他已经是皇氏企业的掌门人了。和唐骓一样,他成了青年企业家中的一个代表,拿出的名片上写的也是董事长这个极有身份的职位。
皇润泽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设想了无数种和皇少泽突然有一天碰面时的情景,而他没有等到这一天,甚至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短,短到皇润泽似乎觉得之前种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他宁愿是个梦,那至少还证明皇家的企业还在,而不是如今的只有一个空壳子,好像随便一个人都能把这个空壳子推到一样。
皇家除了皇夫人,似乎所有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都在责怪皇润泽的无能,都认为是他把皇家带到了今天的状况,皇润泽面对突然坍塌的大厦,整个人极度的颓废和癫狂,这个世上他最恨的人是谁?无疑就是皇少泽。
皇家出事有苗头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皇少泽,因为在皇少泽离开桐城失踪的前一晚,他给皇润泽打了一通没有号码的挑衅电话,皇少泽在电话里带着嘲讽和鄙夷,说他会等着看皇家是怎么败在皇润泽手里的。
当时的皇润泽因为上市股票的狂跌,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压根没心思去管皇少泽的挑衅,只是气愤的挂了电话,事情一发生,他就想起了皇少泽的那通电话,绝对是他,肯定是他搞的鬼,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皇少泽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毫无疑问,皇家正如皇少泽当初说的一样,垮了。
皇润泽被人看在家里,在外面到处被人追债,根本不敢露面,出面的都是皇润泽的父辈,四处奔走活动,极力挽救企业。
皇润泽在房间来回走动,头发凌乱神情憔悴,表情一时阴,一时晴,皇夫人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是她的大儿子,也是她倾注心血最多的孩子,看到他不安的来回走动,就很担心:“润泽,你冷静点,你爸爸和你叔叔伯伯都在找人托关系,你不方便露面,就只能先忍忍。”
母子俩人现在是住在郊外的一个别墅里,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皇夫人怕他心里落差太大,也怕他不冷静自己跑出去反而成了靶子,所以过来陪皇润泽,皇润泽皱着眉头一直在思索,半响他突然说:“妈,肯定是那个野种!一定是他捣的鬼!”
皇夫人不是不信,而是她觉得自己如果真的信了,那就是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皇少泽比皇家任何一个人都聪明,他比自己的任何一个子女都聪明,因为他一个人弄垮了整个皇家。
哪怕这是个事实,她也不愿意相信,她更愿意相信是市场竞争激烈的结果,是市场淘汰了皇家:“他有什么本事捣鬼?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野种,他算什么东西?”
皇润泽摇头否认皇夫人的话:“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公司肯定有他的内奸,否则外面的人怎么知道公司的情况?对公司亏损多少,盈利多少的都了如指掌……一定是他,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卑鄙龌龊的心思,肯定是他买通了公司的人!”
皇夫人,叹口气,“润泽,你别担心,公司已经在查账了,今天我打电话问你爸,说还没查完,真有问题,肯定会查出来的。”
皇润泽往床沿上一坐,摇着头:“他要是真做手脚,肯定不会让人查出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先查出内奸!肯定有内奸,了解的这么清楚,如果是外人没有权限,肯定是皇家的亲戚,说不定就是小妹……她一直要买车,跟爸提了几次,爸都没买,后来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就买了,那肯定是那个野种收买了小妹……”
话还没说完,皇夫人已经气的伸手打了他一耳光:“你胡说什么?你小妹买车的钱,是我给她的!”
看到他已经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了,皇夫人,真是担心的他的精神状况,这是不是被逼坏了脑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