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萧瑟,带着哨音。
山诣青就在这哨音里,贴着她耳边问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可惜应如是的神思像断了线的风筝,此时不知飘在何处,没法回他。
他倒是忽然发了狠。
丝毫没给她时间休息,带着她一点点重走四年前的那条泥泞路。
……
......
*
应如是迷迷糊糊醒过来,是半夜。
床头柜上的灯关了,紧紧闭着的窗帘也没透一丝光进来,她摸不准是几点钟。
人被山诣青严丝合缝抱在怀里,耳侧有他很轻的呼吸声,贴着她后背的胸膛暖呼呼的轻轻起伏着。
除了四肢的酸软无力,她身上干燥清爽,没有丝毫粘腻感,犹记昨晚她身上出了不少汗,可见昏睡过去后,他处理过后续,也给她洗过了澡。
然应如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后面的印象还是一点都没有。
满脑子全他后来假借唤她记忆之名,实则行色.诱之实的事。
太坏了,这个男人。她想。
真的是太坏了。
应如是越想越气,就算困的睁不开眼,还是啪一声拍在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山诣青被惊醒,可只道是她夜里做了噩梦,闭着眼在她肩膀上亲了口,捞着她的腰把她从怀里转过来身子面对着他,抱紧。
嘴唇贴在她额头上,掌心轻拍了拍她的背,用带着困顿的鼻音对她道,“睡吧别怕,我在这。”
应如是被这七个字,弄的想哭又想笑。
都说夜晚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应如是其实深有体会。
在没有她家小姑娘之前,从高中开始,那些忙着上课,忙着打工赚学费赚生活费养活自己的日子,偶尔她也会在夜梦里惊醒,也会在黑暗里默默流着眼泪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一直一直的经历着这一切。
没有人给过她答案。
也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所以她只能不断的自己去找答案。
现在想想,或许以前的那些苦难和折磨,都是为了让自己遇见他。
也确实。
自从四年前在长滩岛意外碰见他,她先有了朵朵,然后有了他,现在更是有了他的家人。
连他的邻居都很喜欢她们。
他们每个人都对自己很好,对朵朵很好。
而她有信心,他们的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
应如是一时情动,睁开眼,在黑暗里找他,可光线太暗,她微微仰头却只是亲到了他的下巴。
而下一瞬直接抓住她心脏的是,就算在睡梦里,山诣青还是低下头,来找她的唇。
轻抿了她下唇两下后,迷糊的摸摸她头发:
“睡吧。”
*
应如是再醒过来,是被枕头底下手机的闹铃给震醒的。
是山诣青怕她睡过头,给她定的。
以往生理时钟总是在五点半到六点之间醒,可这会儿她睡的完全不知今夕何夕,手机在枕头底下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卯足了力气伸手把手机掏出来,半睁着眼给关掉。
只是重新闭上眼之前,瞄到手机上的时间,瞬间清醒了大半。
08:10
应如是:“!”
九点是他们的工作时间。
思及此,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随后因为动作太快扯到身子某处,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应如是缓了一分多钟,才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
也许是怕她着凉,山诣青不知什么时候给她身上套了个大t恤。
他人没在卧室,浴室里也静悄悄的,正想着他去哪了的时候,门外忽然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
下一秒,门在她眼前打开,手里抱着一沓衣服的山诣青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