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卢比对于柯阮的坚持倒是没说什么。
这让柯阮不得不再次对他强调:“不许帮我,哪怕我输掉你也不可以插手。”
卡卢比道:“如果你遇到危险也不行么?”
“遇到危险也不行,”柯阮的语气很坚定:“李道长并非争强好胜的人,我又是作为晚辈前来讨教,点到即止也就罢了,就算我输了他也不会伤我,何况就算他伤我又如何?”
柯阮看向巍峨华山,眼中的光芒几乎不可逼视:“赢要堂堂正正的赢,输也要堂堂正正的输,刀剑无眼,并非是玩笑话,若是连受伤的觉悟都没有的话,纵使神兵在手,也不过残剑断刃罢了。”
这样的柯阮是卡卢比所陌生的,像是她向陆危楼挑战的时候,那是一个与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柯阮。
可如果说柯阮变了的话,这一路行来她笑起来的样子,她说每一句话的语气,都好像还在当年。
卡卢比眨了下眼睛,他终于知道这一路以来他心中那暗藏在喜悦与甜蜜之下的感觉是什么。
眼前是他记忆中的人,却也不是他记忆中的人。
那是一种陌生的感受与认知,可他却还在用九年前的印象与这些年的期待和想象去看待柯阮,有所差异是难免的事情。
何况……
“阿阮,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正在思考挑战李忘生的柯阮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卡卢比暗红的眼眸中是一种柯阮从未见过的光彩,像是静谧的夜晚有月光从云朵背后乍然洒下的光辉,这一刻足可令满天星辰黯然失色。
“你已经向前走了九年,而我却还留在原地。”卡卢比道:“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他对柯阮露出笑容:“我想,你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在背后追寻你的人,而是与你并肩前行的人。”
她需要的不是小心翼翼的仰慕,不是尽竭心力的保护,她需要的是全然的理解与信任,是在刀光剑影,惊涛骇浪之后,能够与她相视一笑,携手向前的人。
柯阮愣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呀?”
卡卢比却问:“阿阮会等我么?”
卡卢比眼中的执着让柯阮明白这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回答的问题。
但她固然有等待的耐心,却没有等待可能。
“我不会等。”
柯阮这句话让卡卢比的眼眸瞬间暗淡下来。
但……
“我不会等,你为何不自己去追呢?”
卡卢比猛然抬头看向她:“阿阮?!”
这句话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但柯阮没有继续停留,已经转身向着山顶的纯阳宫而去了。
只是,心里存着这件事情,卡卢比便再也没有精力去关注李忘生的事情了。
于是直到两天之后他听到李忘生以一种感慨的语气说公孙大娘教出了一个好徒弟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柯阮赢了。
卡卢比向着柯阮所在看去,身材纤柔的女子衣衫单薄,与纯阳宫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似乎很不相称,但她手持利剑却眉目带笑的样子犹如寒冰覆雪,既有万古深寒,又是款款温柔。
可比起这些,当一个月之后,卡卢比与柯阮重新回到繁花如烟的扬州,见她满身春光的时候才觉得,还是这般光景更适合柯阮。
柯阮回秀坊一方面是为了高绛婷的手完全不留下任何隐患,另一方面也是她连番挑战陆危楼和李忘生,急需找个剑术高手一起探讨得失。
大娘和二娘一定是柯阮的最佳选择。
然而柯阮回到秀坊的时候不仅见到了大娘和二娘,还见到了另一个人。
“令狐伤?!”柯阮瞪着眼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之前令狐伤一直没有来企图打死她,这次却突然出现,而且既然是出现在秀坊,显然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的背景,柯阮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尤其是当大娘和二娘也都在的时候。
令狐伤道:“我是来提亲的。”
柯阮:“……”
你说啥?!!!
就在她一愣神之间,原本在他身边的卡卢比听到令狐伤的话就已经上前几步,走到公孙姐妹的面前。
“二位前辈,我是来求亲的。”
柯阮:“……”
你们组团来添乱的是吧!
她不由道:“卡卢比,我现在没有嫁人的打算。”
“但我有。”
卡卢比轻轻眨了下眼睛:“阿阮娶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阮阮: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