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他总是寻不到她。

后来,沈家出事,她便真的不见了,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乱葬岗曾发现她的石首,面目全非,身形体量与她神似,可她身上却没有那个玉石做的骨哨,那是她最心爱之物,怎能不在身上?

凭着这一抹希冀,他总觉得她其实没死,就像小时候那般,藏匿在某个林间,虽然暂时找不到,可最后总会找到。

所以,他进了大理寺,希望能多接触当年沈家的一些卷宗,也希望找到她的一些蛛丝马迹,可与沈家相关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竟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沈家很可能被人构陷。

天色将明,陆宗兼豁地打开门,迎着晨曦的微光,走了出去。

一边是家族使命,一边是她,该如何取舍,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却仍需人解惑。

或者说,需要心安。

楼君炎向来早起,于院中练了会剑,见天色尚早,且今日休沐,净了身上的汗液,便又回屋抱着陆燕尔睡个回笼觉。

手却不那么老实。

缓缓地从陆燕尔胸口滑了进去,陆燕尔被他闹得睡不着,娇嗔道:“别闹。”

楼君炎一本正经道:“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早上精力更加旺盛,似乎不宣泄一番,整日都无精气神儿。”

陆燕尔:“……”

脸皮真厚,昨晚本就折腾的够碗了,还想,不干。

她推了推他:“我困,凡事等我睡好了着。”

楼君炎眼睛一亮,扒开她的衣襟,吻在她锁骨下方那抹鲜艳欲滴的桃花胎记上,陆燕尔以为他非得闹她,正要斥骂,他却如蜻蜓点水般,转瞬离开。

“夫人,快睡。”

陆燕尔黑着脸,抬手欲拉起衣裳,却被楼君炎捉住了手:“就这么着,为夫觉得夫人肌肤上这朵桃花开的虽好,却只有三瓣,缺了一瓣总是不太好,不如为夫替你添上,可好?”

陆燕尔睡意全无:“你要如何添上?”

楼君炎邪魅地看了一眼陆燕尔,低头,于她惊讶的眼神中,唇深深地印在那枚三瓣桃花上,用力吮/吸,浅绯色吻/痕立现,呈半椭圆形,像极了缺失的那枚花瓣。

“如何?”楼君炎扬眉。

陆燕尔垂眸,看了看,猛地拉起了被子,咕哝道:“不怎么样。”

幸亏在那个地方,衣服尚能遮挡,若是脖子上,她可没脸见人了。

楼君炎弯起唇角,扯了扯被子:“别闷坏了。”

“闷坏了,也不要你管。”好端端的,尽不让她睡觉,她生气了。

楼君炎轻笑:“闷坏了,我可就没了夫人,岂不是成了鳏夫?”

扬手,一把扯掉她的被褥,瞧着她被闷的绯红脸庞,眸色微微暗沉了下来。

陆燕尔暗道不好,快速转身,背对着他而睡:“不许吵我,不许闹我,否则,我就每日少吃两顿饭,将自己饿瘦。”

楼君炎哈哈大笑,神采飞扬:“好,不吵你,也不闹你。”

起身穿衣,不吵闹她的最好办法便是,他起床。

刚走出屋子,就见陆宗兼满面倦容地站在院子里,眼睛布满血丝,像是整夜未睡。

楼君炎微愣:“去书房。”

陆宗兼耷拢着脑袋,神情萎靡地跟着楼君炎去了书房,整个人像是被谁抽离了魂魄,全无平日的意气风发和少年英气。

楼君炎瞥他一眼,破天荒的没有假于人手,而是亲自泡了杯茶给他:“来我府上,你倒是来去自由?”

陆宗兼抬头看了看楼君炎,又看了眼跟前的茶杯,恹恹的:“有酒吗?”

记得北漠时,都是喝酒畅饮,可两次来府上,却是以茶招待,以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只想有人陪着大醉一场。

楼君炎转身取了两瓶酒,赫然正是上次海云帆买的那两瓶酒,一并推到他跟前:“诺,就这些。”

陆宗兼仰头喝了一口,迅即嫌恶地吐了出来:“就没其他好点的酒么,这也太难喝了。”

楼君炎悠然自得地饮茶,语带讥讽:“你喝的这瓶,不就是你送来的,难喝,还好意思给我?”

陆宗兼哑然失语。

这都是海云帆买的,他不过顺了一瓶,没好意思空手上门,借花献佛而已。

谁知这花,不,这酒难喝的要命。

“好酒却是没了,好茶倒是由你喝。”楼君炎勾唇。

陆宗兼惊讶:“你何时戒酒了?我可记得你走哪儿都有酒,没道理家里不珍藏几瓶好酒?”

楼君炎挑眉:“你真想喝,我这就派人去买。”

府上还真是没酒啊。

“算了,别那么麻烦了,喝茶也行。”

成个亲,娇妻在怀,连曾经最爱的酒都不喝了,可见那姑娘的魅力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