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两人刚结束一轮翻云覆雨,何东的手机骤然响了。
他把李希抱进浴缸,在她的前额印上一吻,“聂左来电话,我先接一下。”
李希舒服地陷在一堆泡泡里,软绵绵地看着他,哼唧说:“你赶紧撮合一下小聂和扫把星啊,不然他老是骚扰我老公,讨厌死了。”
“……呵呵。”老大这棵铁树开不开花,可不是何东施点肥就能有用的。
何东随便套了件睡衣,把方才那些香艳旖旎的画面速速驱赶出大脑,快步走去阳台接电话。
听聂左说完从姚淑萍那里得到的线索,他“啪”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嚷嚷:“赵氏的案子其实很简单嘛!赵宗生的老婆勾结竞争对手,然后掏空了赵氏。”这一点,恰好符合何东最开始的猜测。
破碎的细节好不容易串连成线,聂左却隐隐察觉哪里不对劲,随口抛出个疑问:“可沈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跟着赵宗生锦衣玉食,甚至还给赵家生了个白胖小子,她没理由破坏这一切。换言之,赵氏垮了,最终的受益者是汇嘉伟业,是裴东海,而非沈雯,她何苦铤而走险来这么一出?
何东陡然也觉得说不通了,他挠了挠头,拍马屁说:“老大,还是你厉害!你的意思是沈雯背后另有高人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嗯,你继续在汇嘉伟业盯着,注意裴东海的动静。”聂左冷静地吩咐道。
美人还在浴缸里泡着,何东也不着急,他点了根烟,嬉皮笑脸地转了话题:“对了,你现在的房子……住不成了。今天房主给我打电话来的,他说儿子准备结婚,所以要把房子收回来当婚房。”
也就是,说聂左无家可归了?!
聂左当即被一口恶气哽住,他抖了抖剑眉,“何东,你办事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你租房之前怎么不问清楚?”
“房东之前没说啊,事发突然,他还赔了我们违约金呢。”何东生怕老大不快,拍着胸脯承诺:“你放心,我保准给你找套更大更好更漂亮的房子,搬家的事儿也全包在我身上,你到时只管拎包入住就行了!”
……可他只想住在扫把星对面啊!
聂左一沉气,问:“那违约金呢?”
“额……”何东的底气一落千丈,额角突突直跳,嘴上只得老实交代:“钱我拿去李希买了个包。”
“瞧你那点出息,简直是精/虫上脑!”聂左冷哼一声,鼻子里透着一股子酸气。
聂左哪里会在乎毛八分的违约金,他这是故意找何东的麻烦啊。想想也是,两人当初一起从美国来b市,现在何东已经抱得美人归,聂左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如此一想,何东咧嘴笑了,老大这是心里不平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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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邵欣欣正坐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地喝咖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扰。
小秘书一阵风似的飘进来,面色严峻,如临大敌道:“邵主任,来了位奇葩客户,没人能应付,您快去救场吧。”
“……哦。”邵欣欣不紧不慢地搁下杯子,整了整身上的小套装,踩着高跟鞋走去接待室。
尚未进门,邵欣欣就听到一段激烈的对话从屋里传出来。至于这客户到底有多难缠,从她的话里就知道了。
“王太,我们是b市数一数二的教育中心,走得是高端路线。所有老师的资料我都给您看过了,您要全都看不上,只能麻烦您另请高明了。”这副女声是李希的,显然已经对峙多时,她的声线里透着不耐烦,但还算客气。
被唤作“王太”的女人音量偏高,她嗤笑着叫唤:“哎呦,你少跟我扯高端!你知道高端俩字怎么写吗?瞧你生着一副狐媚胚子,怎么看怎么高端不起来!既然你满足不了我的要求,就赶紧滚一边去,给我把你们负责人叫来!”
“你怎么人身攻击啊?”李希抖了抖大胸脯,气得直瞪眼。
邵欣欣眉一皱,抬脚进门。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说着,邵欣欣绽出个职业化的微笑,快速扫视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的女人。这女人大概四十出头,风韵犹存、成身名牌,光是脚上那双versace的凉鞋就得小一万块钱,典型的富婆。
邵欣欣心里当即有了分辨,一年到头她总能碰到那么几位挑肥拣瘦的家长,他们一般分为两类:要么是嫌学费贵,要么是不差钱,但自身要求多。可见,这位王太属于后者。
果然,王太尖着嗓子说:“我告诉你,我儿子不是一般的学生,我今天就是要给他找最好的老师,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不等邵欣欣答话,李希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她一个箭步窜到邵欣欣身边,把她往前一推,嘚瑟地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教育中心最好的老师!邵老师参加过b市儿童教育心理学等重点研究项目,还受过市领导的表彰……好多家长点名让她教,可都还没排上队呢!”李希背起邵欣欣的履历表,那叫一个流利。
大概是被“儿童心理学”这个名词触动到了,王太乜斜着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邵欣欣一番,虽然这位邵老师看起来年纪轻轻,眼睛里倒是有种沉着劲儿,愣是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终究是有点动心,王太也不含糊,“成,那就让邵老师试试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教不好我儿子,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邵欣欣就这么让李希给推枪口上了。
……果然是个防火防盗当闺蜜的世界啊!
王太离开没多会儿,就把儿子王思淼的资料传来了教育中心。
邵欣欣咬着笔头一目十行,眉头越皱越紧。难怪王太说“我儿子不是一般的学生”,王思淼简直就是位劣迹斑斑的问题少年啊!
悲从中来,邵欣欣只觉自己这下又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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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左来接邵欣欣下班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
他没有发动车子,大手轻叩方向盘,玩味地看着她,“怎么了?”
邵欣欣现在似乎彻底拿聂左当自己人了,她bb把王思淼同学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耷拉着眉眼说:“我没有跟问题少年相处的经验啊!”
聂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怕什么,有我呢。”
就是这么句百搭的话,却令邵欣欣嗅到某种深意。那是一种安全感,绝对的安全感。虽然她没指望聂左真能帮上忙,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不料,她的笑容尚未展开,聂左忽然淡声说:“我也遇到麻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