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林,双木林。”林清嘉说道。
“林姐姐,谢萌欣,也就是那个受伤的姑娘,身子是个什么状况?什么时候能醒?”那人追问道。
林清嘉略一思索,缓缓说道:“我不会医术,不过跟着我娘,日子久了大约也知道一些,刚刚见着她给谢姑娘查过了,没受内伤,头也没什么大碍,唯一有些严重的恐怕是胳膊,应当是骨折了。”
“骨折了。”
“我记得坠地的时候她用胳膊撑了一下,许是伤了胳膊。”
“没受内伤,没伤了脑袋,应当是伤的不重罢。”
“也不知道是左胳膊还是右胳膊,休养不休养的好。”
她们低低说着,显然很为那个叫做谢萌欣的小姑娘担忧。
如果说她们担忧,马天澜就更担忧了。
“别担心。”林清嘉低声说道,“我娘正骨也是不错的。”
马天澜对着林清嘉抿唇一笑。
“坐下罢。”马天澜拉着林清嘉择了个座位坐下,低声说道,“等会人醒了,就知道了。”
谢萌欣骑马出了事,此时自然谁也不会提议骑马,此时时间尚早,也没到家里预定过来接人的时候。小姑娘三三两两说着话,
马天澜知道林清嘉与周氏一大清早就从常州出发,路上吃了些干粮,就让人上了各式的糕点。
林清嘉吃着糕点,听着小姑娘说起金陵的风土人情。
金陵与苏州相聚不远,说话都是如出一辙的江南语调,婉转似藏在小巷里的歌。京都的女子说话干脆利落,如同玉珠落在玉盘之中。
虽说她们口中说的那些人那些事,对林清嘉而言陌生的紧,但听这声音,便觉得熨帖。
汪家姑娘忽的就说起了一桩事,“我前些日子去了余杭,本是给外祖扫坟的,谁知道见到了一人,你们猜猜看是谁?”
杂七杂八就有人开始猜了起来,多说的是金陵人士与余杭的名士。
林清嘉眼皮子一跳,心中兀地想到了魏邵和。
汪家小姐见着众人猜不到,嘴角翘起,目光狡黠,目光碰触了林清嘉,对着她一笑,“林姑娘要不要也猜一猜?”
林清嘉摇摇头,笑了笑,温声说道,“我刚刚心里头想的余杭人士,都被人说了呢。”
汪家小姐含笑道:“都不是。”见着众人猜不到,就得意说道:“是长青世子。”
金陵的闺秀也是知道这位世子爷,当即就小声论起了他来。
果然是他。
林清嘉轻轻叹了一口气。
马天澜似乎以为林清嘉不知道长青世子是何许人也,同林清嘉小声说起他的丰功伟绩。年岁小的时候读书读得好,颇有才名,如今出仕也是一等一的能干,最重要的就是皇子皇孙兼并样貌俊朗。
不说是大越闺秀心中的如意郎君,也可以称得上是京都里炙手可热的东床快婿。
林清嘉用袖子掩住半张脸,好似低低害羞笑着,心中毫无一丝波澜。
众人猜测了一番,魏邵和到余杭是作甚,说了一圈之后,就有人笑着说道:“汪姑娘,若是瞧中了这位,还不如快快去京都,指不定世子妃就落在了你的头上。”
众人笑道,七嘴八舌说起了魏邵和已经定下的张阁老的孙女儿。
“说话的是朱妍儿,她的消息素来灵通。”马天澜附耳悄悄说道,“这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藏着事呢。”
果然就有汪姑娘笑着说道:“好妍儿,是不是魏世子同张阁老家的孙女出了差池?”
“是了,都险些忘了,妍儿的消息灵通的很。”
“张家的这位我是见过的,素来是眼高于顶,婚事有了差池?那她可不是要哭死。”那消瘦女子轻笑着,显然与张阁老的孙女不睦。
“是。”朱妍儿利爽说道,“我听到的消息是说,长青世子迟早要和张家解除婚约的。”
林清嘉没曾想听到这样的的消息,微微怔住。
前世的时候可不曾听过长青世子和张家的婚事有什么波折。
“说是瞧中了姑苏林家的姑娘。”朱妍儿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林清嘉一瞬间表情几近凝滞,姑苏……林家?!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相互熟悉的,唯有林清嘉与众人不熟,马天澜就难免多留意林清嘉,此时就留意到她震惊的神色。
不是说从常州过来,是余杭人士吗?怎的好似和姑苏林家十分熟稔似的。
马天澜在心中暗暗记下了林清嘉失态的这一刻。
“林家?姑苏林家?怎么没有听过?”
“我倒是知道,这林家如今不显,曾经可是颇有盛名的。”
“七年前把卫家闹成那样的,不就是林家女?这个林家如今也可以说是赫赫有名。朱妍儿,你会不会弄错了,这样的林家之女难道还会把张阁老的孙女儿比下去?”
林清嘉的心绪难平,伸手拿起杯盏,呷了一口茶水。
朱妍儿笑道:“可不是比下去了?听说生得是极好的,让魏世子的眼珠子都黏在这位林三姑娘身上。对了,瞧中的这人不是林家大房之女,而是二房之女。”
“林家二房?又是什么来历?”
“二房的那个死的不太光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