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柳伯伯倒是个有心之人。”云姝笑道。
万淑慧也点了点头,“你柳伯伯从以前的时候便是待人极好的。”
“听说柳伯伯这夫人去了之后也没有再娶,也便只有一个儿子。”云姝慢慢地道,“也不知道柳伯伯这心中系得是已经去了的夫人还是别有他人。”
万淑慧看着云姝,她不知道云姝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她略有些困惑。
云姝见母亲还没有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也不着急也不点破,柳博益是有情,但这情是要点破还是依旧这般隐藏着这也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不过从她的观察来看,云姝倒是觉得柳博益要比云弘要好的多,而且家中也没什么妾室更是没有高堂在,这样的人家才比较适合自己这性子柔弱的母亲。
若是时机成熟,云姝也不介意推上一把,她可不介意有个后爹,只要这后爹足够靠谱就成。
正文、第三十七章 置办产业
雍都里头多的是那些个闲着无事爱嚼舌根子的人,所以这云家的事情一出之后,整个雍都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个事情热度只怕没有一两个月是消停不下去了。茶馆饭馆一类也随处可以听到那些个声音,茶馆里头的说书先生甚至还编撰了一些个段子日日来说。
云弘几乎是要被气死,在朝堂上那些个同僚虽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但事实上在背地里头已经传得和什么似的,一个一个都在那边看着他的笑话。云弘恼怒不已,却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平日里头见了面的时候也便是只能在那边同人虚与委蛇着,还要陪着一张笑脸来充当自己无所谓那些个事情。
而朱碧琴也是恨得厉害,她这原本应当是堂堂的侯爷夫人,应当是正妻的位子,结果却是在那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硬生生地被人从哪个位子上给扯了下来,从夫人成了一个小小的姨娘闹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出来。朱碧琴自觉是没有脸面再出门去见人了,但在云家的日子也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好过。
云弘原本就是有四个姨娘,还有依旧还算是健朗的老夫人周氏。这自打万淑慧的事情闹开之后,周氏也是气得够呛,这原本还以为自己那孙女不过就是性子倔强了一点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会干出这等惊世骇俗状告的事情来。周氏被这一气,好几天都下不来床。她虽是疼爱云姝,那也是因为云姝是云家的嫡女,这身份地位同那些个妾生子当然是不同的,且万家即便是没落了,却也还是良家人。
原本朱碧琴要是从正门进,依着如今朱家的地位和那成了妃子的姐姐的帮衬下,周氏即便是再不喜欢朱碧琴这人这明面上也还是要做几分的颜面,至于朱碧琴这腹中那一块肉,周氏也便是觉得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这朱碧琴是从侧门进,自家儿子大庭广众之下也承认她不过是个妾室,周氏原本就不喜欢朱碧琴如今更是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了。
朱碧琴也没得法子,如今她回不了自己府上,又已经委身给了云弘,这也就只能是跟着他了,想着自己能够有什么法子从姨娘的身份上抬到了妻的身份。她也晓得周氏不喜欢自己,这日日晨昏定省也不敢落下,其余的时间也便是呆在自己房中,做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云弘见此也便是更加怜惜,导致原本府上的四个姨娘对朱碧琴更加的怨恨,三不五时便是找点茬。
云姝对于云家的事情毫不在意,倒是豪客来的管事做事十分的认真,不出几日便是将她要求的事儿办了大半,还特地着人通传了过来。
云姝得了信之后便是换上了一身的男装从后门出去了,万淑慧自是不不怎么拘着云姝的,经过这些个事情之后,万淑慧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女儿比自己还要像是一个大人,她要做什么比她要清楚的多了。
雍都之中虽是国都,但如今大庆百废待兴,城中许多店铺买卖的多有重复,比如酒楼,客栈,米粮店一类的,也有不少空置的店铺,这酒楼做的好的极具盛名的也便是只有这么一两家罢了,听说这掌厨的还是宫中御厨的徒弟,自是宾客满员。
管事领着云姝看了三十多家铺子和两间三层酒楼一间两层小酒楼,酒楼是在僻静的地儿,再加上这三间铺子的厨子厨艺一般,自然抵不过那些个盛名之处,所以这酒楼易主倒也没有漫天开价。而管事收了云姝的银两,这事办得也诚心,还帮着压了压价格,铺子依着地段,繁华一些的略贵偏僻一些便是便宜一些,索性铺子都在一条街上,云姝一圈看了下来之后也觉得算是满意,如今整个大庆百废待兴即便是国都雍都铺子也不算太贵,她拍下了案,商定了时间去衙门将房契过户。
这粗粗一算,这三十八家铺子和三间酒楼一下子去了七千两银子。
云姝觉得合算得很,反正这到时候铺子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就是她的产业,自己铺子开不完,到时候还能够租了出去,不怕折了本。
管事带着云姝看完酒楼铺子之后又领着云姝去看了几间待售的宅子,云姝倒是看中了其中一间三进三粗的大宅子,因着宅子主人要离了雍都回老家,所以赶着将这些脱手换了银子,这价格比寻常的要低了一成。
云姝接连几日便是日日外出,将宅子商铺买了,接着跟着管事出了门去城外看了田地,除了买下了城外千亩良田和五百亩的地,又买下了城外一个大烧窑还让工匠在烧窑附近建了一个锻造炉,又请了工匠去把铺子和酒楼按着她的意思重新去装了一装,又从店里头买了家私和新的被褥一类的安置到了新宅子里头,七七八八一算,这原本手上的四万两也便是只剩下万余两。
云姝依旧只取了两三百两用做手上花用,管事请示了谢淮隐之后也没有反对的,然后又写了新的条子给了云姝,让她有需要的凭了条子再来取。
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摞房契地契,云姝也便是觉得自己这也可算是一个有资本的人了。
云姝回家的时候经过那一间内务府专供的铺子,这几日在雍都之中除了云家的事情吵闹个不休之外,这还有一件事情让那些个人嚼舌根嚼得厉害的就是这个晋王开的内务府专供的铺子。
这在雍都哪怕是在是大庆也算是头一朝的事,这内务府专供的东西也都是只供着给了皇宫皇族一类的,哪里是平头老百姓能够想的,自然地也便是要被议论的。但不得不说这铺子一开之后,城中有些钱的人家都是巴望着往里看的,东西卖得也不算是太贵,只比寻常之物贵了三成左右,一时之间有些闲钱的人也便是纷纷采买了起来,生意做的十分红火。
铺子二楼的小隔间里头两个人坐在那边品茗。
“你这几日心情不错,看来这铺子赚头很好。”李檀越看了一眼那眼角眉梢都带俏的好友,这两日他这走路都带风,心情十分不错。
“哪里哪里,小本经营小本经营罢了!”谢淮隐带着笑,十分谦虚地道。
李檀越扫了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的谢淮隐,他心道,这哪里是小本经营,卖得都是贡品,这根本就是无本经营好么!
他想了一想道:“你这法子谁给你想的?”他想到前两日这家伙在朝堂上同那些个迂腐无比的臣子舌战的时候,那一番论腔说得那些个老臣哑口无言的很,当下没有再阻止这铺子开门。
谢淮隐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他手上的折扇一开,道:“一个十分有趣的妙人儿!”
正文、第三十八章 风波又起
李檀越知道这内务府专供的主意定然不会是谢淮隐所出的,这人要是会打了内务府的主意就早就干了这件事了,哪里会整天摆着一张苦逼兮兮的脸孔示人。朝堂上的那些个老学究尤其以太傅为首,当初这事儿一提之后当下被他们被驳了个彻底,原本李檀越还以为这般一来谢淮隐必定没辙,却没有想到谢淮隐那一通说辞振振有词还十分的合情合理竟是辩驳得那些个老学究们半句话都说不出甚至朝中大半之人都是认同了他。
李檀越也可算是同谢淮隐一同玩大的,这种心思这种话绝对不是谢淮隐这人能够想出来的,这从来都没有打过内务府主意的人现在突然之间打了这个主意,而且那话说的叫一个滴水不漏,想来也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了一番。所以李檀越也是十分的好奇到底是哪一位高人出的主意,但看谢淮隐这般模样似乎并没有打算说出来的意思。
李檀越品了一口茶,看着谢淮隐那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他想了一想,这雍都之中他不敢说人人都认识,但能够被谢淮隐称之为妙人也不多,他想了一想道:“是那个小丫头?”
谢淮隐笑而不语,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李檀越见谢淮隐默认,心中也觉得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之中那小丫头年岁并不大,听闻才不过十二岁左右,他家中也有差不多年纪的姊妹,听着父亲母亲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半点出阁的事儿也不敢做的,但这才十二的女子却是干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来,思及此的时候,李檀越的心中也不由地有几分感慨,果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谢淮隐也觉得有趣的很,听那管事说那丫头最近大手笔地置办了宅子店铺也买了良田土地,甚至还有了意思买了一个民窑,他虽是捉摸不透她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却也有几分心思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够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的。
或许,还会让他觉得意外不已也未必。
云姝置办好了那些东西,打算寻了一个好日子便是带着自己母亲和下人们去了新家,当初万淑慧从万家出来的时候也便是只带了细软,那些个粗苯的家私一样也是没有带出来的。所以就算是搬出去也不会太费劲。
风水师傅说了这搬了新宅最好的时候也是在半个月之后,所以云姝也就将这件事情给暂时按压下了,连着好几日早出晚归的,同城外村庄的农户商谈耕种她这千亩良田的事和那五百亩地寻了擅长种花草的工匠去中花草这两件事情就已经让她足够折腾的了,还要商定月钱一类事情。得空的时候还要去看铺子里头的工匠做到如何程度,这一通事情安排下来,等到云姝能够喘一口气的时候也已经是七八日之后的事情了。
万淑慧见云姝整日穿着男装出去这件事情她也说过,只觉得这一个女子整日这般也实在是不是一个事,若是被人认了出来,左右还是要惹人非议的。而云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朝着万淑慧看了一眼过去淡淡地道了一句“我穿着女装出门只怕被人非议的时候更多”,自此之后万淑慧也不在对云姝的做法有旁的说辞了。
二月底的天虽是还有些微冷,但却也没有当初那般冰冷刺骨了,等到三月开春天气就日渐回暖了。
那五百亩良田也已经开始在翻整,而云姝也已经同雍都里头的花坊说好了等到开了春之后就送花苗一类的过去,那些个花匠听到云姝打算将这五百亩的地种蔷薇玫瑰茉莉栀子花一类的也便算了,但是这其中还有芦荟薄荷罗勒一类甚至还有专门用作胭脂的红蓝花一类的东西时,大多人都觉得云姝是疯了,竟是用几百亩地去种了这种东西。云姝也不理会那些个人的震惊,全然按着自己的步调而来半点也没有为人所左右。
云姝一早出了门便是去看了自己买下的那个民窑和正在建的那个锻造炉,那些个工匠果真是巧手的很,自己也不过就是同他们提了意思他们便是依着自己的意思做出出来,倒也可算是一分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