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后知后觉的感到孤独。
哪怕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但在最脆弱的时候,这种感觉好像被无限放大了一样。
岑鸢只是很想长长的睡一觉,可能等她睁开眼以后就会发现,其实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她知道,这不是梦,这些都是真的。
有摆摊算命的老人家见她在这坐了这么久,主动过来询问她,要不要算一卦。
岑鸢摇了摇头,礼貌的出声婉拒:“不了。”
她那张脸仍旧苍白无血色,笑容却带着她惯有的温婉。
老人家认得她脸上的表情。
在医院附近待久了,也就见得多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得了什么病,年纪轻轻的就。
他叹了口气。
唉,造孽啊。
岑鸢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江窈的电话。
她语气不太好,让她回来一趟。
岑鸢靠着车窗,声音有点虚弱:“怎么了?”
江窈不爽的皱了下眉:“没事你就不能回来了吗?”
岑鸢不想和她吵:“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江窈在心里骂她假清高,又怕她真的挂电话,于是急忙开口道:“妈在家里发脾气,你赶紧回来安慰一下。”
刘因的脾气不好,三天两头就发脾气。
岑鸢现在没有力气去应付这些,她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我今天没空。”
江窈音量拔高:“岑鸢,她可是你妈,你不管她?”
岑鸢手按着额头,昨天晚上睡的不怎么好,早上起床头就有点疼,被江窈吵了这么久,疼的更厉害了。
岑鸢没有再理会江窈,把电话挂了。
的士司机停在路口等红绿灯,岑鸢想了想,还是出声说了一句:“师傅,麻烦调头去平江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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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门外就听到刘因的声音了。
她的声线很细,发起脾气来越发尖利刺耳。
有点像指甲在黑板上剐蹭的声音。
看到岑鸢以后,那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佣人顿时松了口气。
夫人发了半天脾气了,江窈小姐一个小时前就借口有事溜了。
留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人脾气大,每次没个三四个小时那是平息不了的。
岑鸢顿了顿,绕开地上的玻璃碎片,走过去。
刘因看到她了,火更大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废物还有脸回来,要是你能把商滕拴住,你爸敢这么对我吗?”
刘因发脾气的时候很容易迁怒他人,这也是为什么江窈不愿意待在这里的原因。
岑鸢沉默了会,没说话。
刘因一看到她这木头性格就来气:“听说商滕领养了个小女孩回家?”
岑鸢点头:“嗯。”
刘因气笑了:“他这是在打我们江家的脸呢,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吗?说他宁愿养其他女人的孩子也不愿意和你生!”
这些流言流语,早在商滕决定领养陈甜甜的那一刻起,岑鸢就猜想到了。
他那么聪明,肯定也早就能想到。
刘因看到她手上的检查袋,顿了顿,问她:“病了?”
岑鸢摇头:“没什么。”
刘因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对。
似乎突然想到些什么,她神色怪异的让她上楼。
二楼的卧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刘因让她把东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