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期末考了吧?”
江祁景回应的挺敷衍:“嗯。”
“考完有想去的地方吗?”
寒假放一个月,往年江祁景都出去,他似乎不太喜欢待在家里。
他用叉子随意的搅拌了下盘子里的意面:“还没决定好。”
岑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她像是在沉思些什么,江祁景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太自在,沉默了好久,才出声问道:“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你回来吗?”
难怪最近街上的人明显变多了。
这段时间有点忙,再加上她是一个人住,居然差点忘了,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
“要回去的。”
江祁景欲言又止的抬眸,看到她的脸后,到底也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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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岑鸢给周悠然打了个电话。
担心她春节一个人在家里,冷清。
周悠然让她别担心:“你徐伯啊,让我到时候就去他家吃团年饭,说三个人总比两个人要热闹。”
徐伯的老婆二十年前和他离婚了,嫌弃家里穷。
徐伯和他儿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靠着承包的那片鱼塘,也算是衣食无忧。
一个丧父,一个离异。
很多年前就有媒人上门,和周悠然提过跟徐伯的这门婚事。
但周悠然那个时候担心岑鸢会受委屈,就一直没松口。
徐伯是个很好的人,岑鸢觉得,周悠然能找到一个余生可以陪着她的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于是她便和周悠然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却只是笑:“顺其自然吧,我不着急的。”
后面又聊了些其他的,快到十一点了,岑鸢才舍得挂电话。
周悠然要早睡,没办法熬夜。
夜间气温降至零下,雪下的很大。
早上起床,放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刺眼的白。
陈甜甜很兴奋,说要出去堆雪人。
何婶替她把衣服穿好:“我的小祖宗,这么大的雪,别说对雪人了,雪都能把你给堆了。”
何婶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这次回去,就是为了祭祖。
正好在春节前赶回来。
商滕也空了几天的时间出来。
没去公司。
他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
何婶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了,又是一丝不苟的正装。
家是供人喘息的地方。
可商滕自小接受的教育,好像就是在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他就是在这种长期重压的环境下长大的。
何婶笑道:“今天是春节,一年也就这么一天,还是穿的喜庆点吧。”
她拿了件毛衣递给他。
粉色的。
是某个清晨。
岑鸢给他系好领带,柔声开口:“以后多穿些亮色的衣服吧,这样心情也会好许多的。”
她笑的很温柔:“我给你织了件毛衣,粉色的。”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给任何回应。
过堂风从未关拢的窗户吹进来。
商滕垂眸 。
片刻后,他伸手把毛衣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