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给我带礼物吗?”
商滕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带了,在车上,待会拿给你。”
陈甜甜神秘兮兮的笑道:“我也给爸爸准备了礼物。”
一旁商凛笑容温和的看着这一幕。
自己的女儿叫其他男人爸爸,他当然也会吃醋,但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就另当别论了。
甜甜亲近他,那就说明他对他好。
未来还长,她年纪又小,商凛并不担心她改不了口。
时间问题而已。
商昀之是商滕去榕镇以后的第二天搬来的,纪澜说一家人长期分居总不好,倒不如趁这个时间,重聚到一块。
商昀之算不上什么好人,脾气是没办法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的。
生活不是电视剧,不会因为某个画面突然被感化。
商昀之一点都没变,但人老了,总是会下意识的向往亲情。
更何况,他也并非不是那种不爱儿子的父亲,只是长期压抑的自卑胜过了爱。
对比之下,便只剩下压迫与胜负欲。
如今那点压迫和胜负欲因为他的目的达成,早就不复存在了。
纪澜让商滕留下,今天全家人一起吃顿饭。
商滕却只觉得碍眼,他把东西放下以后就离开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发了疯一样的想岑鸢,想见她,全身每一个感官都在无声叫嚣着思念。
但他没去,只是站在楼下,看着八楼亮了灯的房间,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看到商昀之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他对岑鸢又何尝好到哪里去呢。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难过,自责。
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蚕食着的他的心脏。
他会忍不住去回想,当时的岑鸢得有多难过。
他甚至希望,岑鸢不要那么快的原谅他。那样的痛苦,也应该让他乘以百倍的去体会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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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给那个约好的客户打了电话,和她说明了原因,希望能把见面的日子往后推一天。
好在对方也是个好说话的,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门票是林斯年给她的:“姐姐就算去不了也可以留着门票当作纪念,毕竟是江祁景第一次的个人展出。”
展出的地址在一个算得上景区的地方,废旧的工业区,斑驳的白色的墙面,以及生锈的铁门,看起来倒有几分颓废的艺术感。
被人群簇拥着的江祁景,正讲解的着身旁那尊雕塑的灵感来源。
他身上本就有种艺术家自带的遗世独立的冷傲感,因为此刻不那么好的心情,显得更没什么好脸色,做起讲解也带点不耐烦。
但人们往往就吃这一套。
江祁景一抬眸,视线略过面前的人堆,看到岑鸢了。
脸色有一瞬间的惊诧。
岑鸢眼角含笑的走过去,和那些人一起听着他的讲解。
江祁景将视线收回,脊背挺直,相比刚才的散漫,明显认真了许多。
讲解结束,岑鸢和众人一起鼓起了掌,除了和他们一样的惊叹,脸上还带了点自豪。
从那群人的仰慕之中离开后,江祁景扯了扯绑的他快喘不过气的领带,语气不咸不淡:“你今天不是没空吗,怎么还是来了?”
岑鸢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再大的事也不如来看你的展出更重要。”
“切,鬼信。”
他低头拧开水,不耐烦的说了这一句。
但唇角按耐不住的笑意还是被岑鸢捕捉到了。
他嘴上说着岑鸢麻烦,之前还没有看过艺术展出,肯定看不懂,还得麻烦自己从头到尾的带她。
岑鸢温柔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小江老师了。”
江祁景别开视线,脸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薄红:“什么小江老师,你别......别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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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滕今天是过来看场地的,这片儿已经被他收购了,再过半个月就要着手拆除,建成旅游酒店。
负责人带着他参观完:“前面有艺术展出,听说是个新生代艺术家,挺有名气的,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