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裴言的夫人,回来的时候衣服虽然仍旧是原来的衣服,但人却已经面目全非,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人。知道始末的臣子纷纷闭口不言,不敢多嘴。
裴言在书房里站了一夜,也没能等回他的妻子回来。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六月初一,皇帝微服私访时纳了一女,名桃夭,此女身子轻柔,妩媚娇艳,皇帝甚为喜爱,封桃妃,从此六宫独宠一人,兰房恣意,花长夜久。
桃维成为桃妃的第七夜,皇帝睡着之后,她用了隐身术,带着一身伤痕从皇宫里逃到裴府。
她是只野生野长的妖怪,并未修习法术,这隐身术是妖族天生就会的,也是她唯一仅会的法术。
“相公,我不想做桃妃,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桃维扑到裴言的怀里哭得哽咽,低声抽泣,眼泪汹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裴言疏淡道:“娘娘,微臣三年前曾与你说过,若是你真的想要我裴家二十一口人性命,大可像现在这样使用隐身术在陛下面前招摇,不必再在微臣面前惺惺作态惹人厌恶。”
桃维身子一颤,惊恐得睁大眼睛,脸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想要裴家人的性命……”一串饱满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桃维哭道,“我只不过是太想你了……”
裴言不说话,静静伫立着,仿若月下冷松。
桃维的身子开始发冷。
明明她正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但是却觉得他离自己是那样遥远。
她慌忙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笑了笑:“相公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会很乖的……”她露出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那你有时间可不可以来宫里看看我?”
裴言看了她许久,那双黑黑沉沉的眼睛深不见底。
唇角勾出一抹春雪消融的微笑。
“这个是自然。微臣有空一定回去看望娘娘。”
桃维怀抱着裴言这样温暖的笑容,从夏天等到秋天,从秋天等到冬天,却一直都没有等来裴言。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腊月初三。
右相裴言迎娶太傅之女辛眉,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皇帝亲自赐婚,十里红妆,羡艳旁人。
桃维在宫中坐立难安,实在是没有忍住,只好偷偷摸摸地又施了隐身术,回到了裴府。
张灯结彩,喜结良缘,裴府来来往往的都是满面春风赠贺的官员。
桃维躲在窗户边,看到裴言白玉般的脸庞上染上了薄醉的微红,黑眸水润。
他如同对待一个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辛眉凤冠霞帔,黛眉皓齿,一双水眸含羞欲语,芳姿清贵,姣好娉婷。
裴言握住了辛眉的手,唤得情深意切:“娘子……”
“相公……”辛眉娇羞低头,露出素皓玉颈,她咬着红唇道:“我从前常常听人说,相公痴情,肯为了发妻而罢娶公主,既是这样,又为何答应娶妾身呢?”
“娘子这是吃醋了?”裴言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当日我罢娶公主,并非是为了发妻,而是为了娘子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日我在梨园听得清楚,若是娶了公主,又怎么能再娶你呢?”
辛眉张开嘴巴,惊讶道:“你那日竟然也在赛诗宴上吗?”她恍惚了一会儿,又道,“竟然相公早就有意与我,为何不在拒绝公主的时候就娶我,而是要等到现在?”
裴言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眉眼温柔,细着心思哄着辛眉:“那日情况危急,为夫不敢确定娘子是否也倾情于我,便只好选了一个好拿捏的丫鬟当做借口,娘子你莫要吃醋。”
辛眉释然,推了裴言一把,娇嗔道:“谁吃醋了?”
裴言将辛眉压到了床上,吻住她的唇:“好大的醋味啊……”
桃维躲在窗外,瞪大眼睛捂着嘴巴,哭得泣不成声。
胸口像是被一把锐利的白刃切心而过,贯穿了她的整个血肉,白刃拔出,翻出淋漓的血肉,那刻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发冷,令人唇齿生寒,可她滚烫的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流淌着。
那日情况危急,为夫不敢确定娘子是否也倾情于我,便只好选了一个好拿捏的丫鬟当做借口。
好拿捏的丫鬟……
原来她不过是一个好拿捏的丫鬟。
桃维的眼泪汹涌,拼了命地掩住口鼻,生怕自己的啜泣声会引来裴言的冷颜以对。
她不敢上前质问,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丧失了质问的资格。
屋子里,红烛含泪,男女呻_吟,不绝于耳。
屋外,桃维咬破了自己的唇,泪如雨下,强迫自己听了一夜春宫,身子冻得发冷。
皇帝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爱妃一夜之间,似乎又美艳了许多。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给他带了刺激和欣喜,像是怎么样都玩不烂似的。
他将硕大的珍珠一颗颗塞进了她的j□j里,看着她失神的眼睛和放大的瞳孔,心中火热不已,吻住她的唇,挺身进入了她,她疼得眉头紧紧皱起来,眼泪一串串地往下落。
其他女人都被他玩死了,只有桃妃,能够承受他野兽一般的狂暴的*。
他真心疼爱这个女人。
按宫例,皇帝亲自赐婚的璧人,需在第二天进宫叩拜皇帝谢恩。
桃维知道这个规矩之后,便头一次向皇帝撒娇,赖在了紫鸾殿不肯离开。皇帝看到她那副痴缠的小模样,自然是舍不得拒绝她的,他一手将她抱在膝上,掀开一个裙角,就这样进入了她。
桃维疼得只抽气,但是眼角的艳光更加妩媚起来。
在外人看来,桃维衣衫整齐,只不过是恃宠而骄坐在皇帝的膝上而已,却不知道那明黄粉艳的衣袍之下,正发生着怎样肮脏的事情,隐秘濡湿,不堪入目。
钗环金玉无风自动,清脆的声音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