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苏二小姐客气了。”

萧致墨犹豫了一下,斟酌开口道:“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方才我见你时是不知晓的。”

萧致墨没有立场去评论自己父亲做下的决定,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却觉得这事一定要对苏玉解释清楚。

苏玉点头:“父辈们的事情,本来就与我们小辈关系不大,还请萧三公子莫要介怀。”

萧致墨却并未松一口气:“那……不知苏二小姐与秦大人要商量到何时?我整个下午都在这里,等苏二小姐忙完,正巧可以将二小姐送回府去。”

“不用了。”苏玉心中思忖了一下时间,然后摇头拒绝,“已经走过了一次,这回路我也认识了。”

“可是……”萧致墨皱眉。

“萧三公子。”秦砚波澜不惊道,“既然是下官约的人,下官必定会负责将苏二小姐送回府中,就不劳烦萧三公子了。”

秦砚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却愈发清冷,彷如润了冰一般,滑过人心尖的时候都会让人冷不丁一抖。

头一次听到秦砚用如此口吻说话,苏玉皱眉看向秦砚,却见秦砚站在原地笑容清雅,乌黑瞳色却将此人印得与平常迥然不同,深邃地仿佛再也看不到底一般。

苏玉抿了抿唇,最终越过二人进了上厢。

厢内置办的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风味,相比于方才的大厅果然清净不少。

秦砚来到桌边,对着苏玉比了个请的手势,待苏玉先落了座,才随后坐下。

桌上已然摆置了几盘色泽清淡的菜品,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壶和两个白玉茶盏。

“到酒坊来喝茶,秦大人真是好兴致。”苏玉讽刺一笑,端起茶壶给两人满上,执起自己的茶盏放在唇上轻啜一口,“连茶温都是刚刚好,秦大人这是连我什么时候来都算准了。”

秦砚摇摇头,却只回答了前半句:“你的伤口还没好,要忌口辛辣,清茶淡饭刚刚好。”

苏玉仰头将茶一口饮尽,茶盏落到桌面时,袖口下滑,露出一节莹白如玉的手腕,袖中方才被萧致墨摘下的面纱正巧掉出,飘飘然落下,苏玉却也不管,挑眉道:“借口倒是找的比谁都好听。”

“今日来小酒坊,是为了给你的伤口上药,而不是为了让你来饮酒妨碍伤口康复。”秦砚一面温声解释,一面弯腰俯身将苏玉掉在地上的面纱捡起,却没有还给苏玉,反而将面纱塞入自己袖中,“这面纱掉到地上脏了,不能再戴了。”

“脏了便该被你收起来?”苏玉气笑了,“赏你,大不了以后便不戴了。”

秦砚的背脊僵了僵,无奈笑道:“下官只是想到苏二小姐手伤了,冬儿既要为你上药,又要照顾你,两头兼顾累得慌,不如我回去让人将面纱洗干净了,过两日再还给苏二小姐。”

“你倒是挺关心冬儿的情况。”苏玉勾唇,眸光却十分冰凉,“今日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家长里短的,而我究竟是为何而来,我相信你心中比谁都清楚。”

“我明白。”秦砚缓缓道,“是因为今日朝堂上我奏苏家的那一折。”

“我倒是奇怪了,太后便稳稳的抱着小皇上坐在那龙椅之上,秦太医令……不,如今该叫你秦御史令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不惜踏着苏家,也要将自己从太医院转到御史台?”

秦砚的眸光微微闪动,面上表情浮现出些许挣扎,最终却垂了眼眸平淡道:“我本就喜欢权势,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喜欢权势……”苏玉笑了,手却在抖,“我是知道你喜欢权势,你却明知道我这辈子最恨利用我的人,却还利用了我与苏家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