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后温婉一笑,也想到了往日的时光,“若是先帝去的不这么早,便没有后面这些糟心事了。”
太后伸出手,将手盖在秦砚手背,柔声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将原因与她解释清楚?”
“解释了又能如何?”秦砚缓缓道,“她与你我不同,我们将面具戴在脸上,而她却从来都不喜这般,就算为我戴上,也只是凭白多个枷锁罢了。再者,你也应是知道那丫头的道行,无论面上怎么掩饰情绪,只要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睁开,一眼便能被有心人看到底了。”
说到这里秦砚无奈笑笑,“有些事情,不瞒她还真不行。”
“那便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罢。”
“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她身边已经……”秦砚露出一抹疲惫笑意,却没有将话说完,反而摇头道,“不说闲话了,正事要紧。反正应是今晚,最迟也是明早,在朝中坊间都会出现一些关于你与苏家的有趣的传闻,到时候你听听笑笑便罢。”
“你要开始动作了?”
“是。”秦砚应了一声,“到了明日下午,你便宣旨让苏家中的一人入宫觐见,碍于你的身份,苏家的男丁怕是不合时宜,就宣苏玉那丫头罢。”
“为何?”太后问道,“究竟是何传言?”
“明日你便知道了。苏玉入宫之后,你便让她沮丧而归。”
“我懂了。”太后道,“这传言你打算从哪里传出来?”
“自然是苏家。”
太后讶然:“你在苏家布置了人?”
秦砚笑得风雅无比:“不仅布置了人,而且还是个大人物。”
太后挑挑眉,正要继续发问,就感觉身~下马车晃了晃,之后缓缓停了。
秦砚将窗纱撩开一条细缝:“到了秦府前面的那条街了,府门口还有探子守着,我不好久留,便在这下车了,你路上小心些。”
太后应了一声,目送秦砚下了车,正打算闭目养神,却看到马车的窗帘却被秦砚掀开一条小缝,随后一声迟疑低语传来:“明日你与她说话的时候,不要说狠话,不要欺负她。”
“说狠话?欺负她?”太后没忍住,终于笑出了声,“是你让我叫她沮丧而归,却又拦着不让我说话。”
见秦砚依然执着立在马车旁,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俊秀眉眼露出的是难得固执的表情,太后以手捂嘴,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舍不得她,我会注意的。”
得到了太后的保证,秦砚似是安下心来,低声到了别,小心将窗帘重新掩好,这才离去。
太后一人坐在车中,随着轻轻晃动的车厢壁叹了一口气,这才闭了眼,脸上的温婉笑意也瞬间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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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清早起来时,便觉得家中的气氛不太对,可究竟如何不对,她却也说不上来。
本想着在前厅遇见苏逍时询问一声,没想到苏逍竟不像往常那样在正厅候着她,询问了一个前来正厅收拾整理的小厮,才知道苏逍一大早便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不知这两人又凑在一起嘀咕些什么。”苏玉撇了撇嘴,却也安安静静坐到了桌旁,从袖中掏出昨日秦砚送的那包巧果,打算边等苏逍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