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玉点头应了,秦砚这才放心地出了军帐,将帐帘小心翼翼掩好,秦砚对着依旧守在帐外的侍卫道:“既然我回来,这边便不用你候着了。”
那侍卫表情有些纳闷:“秦大人不刚刚才打了热水,怎么这便出来了?”
“水有些热,我放在帐中让它凉一凉。”
那侍卫挠了挠头:“要不我去给秦大人再打桶凉水回来罢,两桶水搀在一起水温便合适了,这样秦大人也省了再等了不是么?”
“不必了。”秦砚眸光闪着淡淡温柔之色,“今夜夜色甚好,即便在帐外候着也心旷神怡。”
那侍卫仰头一看被密布的乌云遮掩得朦胧不见光芒的半月,脸上的表情万分困惑。
心中着实猜不透这位清雅温润的秦监军心中想的是什么,那名侍卫躬了躬身:“那我这便退下了。”
秦砚笑着点了点头。
自那名侍卫走后,秦砚背贴着帐帘一动不动地静静伫立在帐外,因为此时睢城的天气已然临近寒冬,搭建军帐所用的都是布料厚实的毛毡,是以他其实听不到帐内苏玉的动静。
即便是如此,秦砚的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挂在面容上,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舒畅。
苏逍与萧致彦从外面执行军务归来,便看到秦砚悠然斜伫立在军帐外,月白锦衣印着阴沉天色,万丈月华仿佛尽被收入他清俊的眉宇之间。
虽然这幅情境不真实的像一幅水墨画一般,苏逍却依然不解风情的走上前去在他的肩上重重一拍,口中疑惑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秦砚侧过面容来看向二人,忍不住揉了揉被拍的发麻的肩膀:“出来看月色。”
萧致彦的表情似笑非笑:“怕是抗不住帐内的春~色,这才跑到外面来吹冷风看月色罢?”
苏逍冷冷的瞥了萧致彦一眼。
萧致彦连忙后退一步远离了苏逍,口中嘀咕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秦砚无奈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帐中的情况,晚上便把你帐中多出来的那床被褥拿过来。”
“这没问题。”萧致彦爽朗一笑,转身挥挥手道,“我现在便去拿。”
苏逍糟心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问道:“我们何时可以进去?”
“应是快了。”秦砚回答的话音一落,便觉得背后被人隔着帐帘轻轻推了一把,转过身来刚将帐帘掀开一条缝儿,手便被帐中人隔着帘子一扯,那条帐帘的缝儿被迅速重新掩了回去。
隔着帐帘传来苏玉压低的声音道:“莫要掀开。”
秦砚将手收了回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玉声音再度响起:“帐外可还有别人?”
秦砚看了苏逍一眼:“只有你大哥在,方才萧致彦将军来过,现在已经走了。”
帐外的二人都隔着帐帘听到苏玉轻舒了一口气,顿了顿,苏玉的声音响起,口吻中带着一丝吞吞吐吐:“我大哥换洗的中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