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无不为这清脆响亮的门铃声振奋,冯采蓝俏皮地朝众人打了一个手势,跑去开门。
她先是开里层的木门,准备跟贺煜讨红包,出乎意料的是,铁门外只有一个人——池振峯!
“新郎呢?”冯采蓝立即发问,眉头皱起来了。
池振峯沉吟了下,慢条斯理地道,“总裁在下面,叫我上来接你们。ynda呢?”
大家听罢,皆震住!本来,只看到池振峯一人出现,她们已觉纳闷,此刻更是难以置信和惊诧不已。
知道实情的采蓝,心直口快,毫不客气地轰炮了出来,“在下面等?自古以来有人这样当新郎的吗?他肚子疼无法行走?还是脚疼走不动?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你跟我们说!”
凌语芊已经走上前来,拉住冯采蓝,伤痛的眸子,缓缓看向池振峯。
望着一身洁白婚纱、美得无法形容的她,池振峯先是一阵悸动和荡漾,看到她身体在微微抖动,他又感觉说不出的心疼,犹豫了数秒,毅然拉起她的手,温柔地道,“来,我们下去。”
凌语芊下意识地朝母亲那边看,发现母亲明明很难过却仍佯装笑脸,她喉咙不禁激烈哽咽。她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回了母亲会心的浅笑,随即迈起脚步,随池振峯离开家门。
大家的心情均为贺煜不亲自来接新娘所影响,彼此都静默着,走得低调寂静。
小区花园内,停靠着几辆豪华绚丽的婚车,车子是统一的名牌,除了主婚车是加长型的,其余都是四人座的小轿车。
池振峯一直握着凌语芊的手,他今天又正好西装革履,外表出众不凡,以致很多不知情的小区居民都认为他是新郎,其中一人还忍不住赞叹,“哇,好登对的新郎和新娘。”
姐妹团们听罢,都双目大瞠;依然憋着一肚子气的冯采蓝则朝那辆黑色加长型主婚车瞟了一眼,突然对那人微笑应道,“是啊是啊,俊男美女,简直是绝配,大家说是吧。”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应是。
冯采蓝索性邪恶到底,取出花炮筒,打开,砰的一声巨响中,七彩花炮围绕着池振峯和凌语芊纷纷坠落、飘散,当即引来围观者的鼓掌和欢呼。
池振峯微愕着,但也不做声,倒是凌语芊,想不到冯采蓝会来这么一着,不由伸手,轻拉了她一下。
冯采蓝回以妩媚的笑,用眼神告诉她,“别紧张,既然贺煜那混蛋敬你一尺,我们就还他一丈!”
于是乎,她又放出几炮,欢呼声继续掀起。
幸好,贺家事先封锁和阻止了记者跟踪今天的婚礼,也幸好,贺煜坐在车内没人觉察到他,不然这么一“胡闹”,明天的报纸头条不轰动全市才怪。
不错,冯采蓝就是清楚主婚车是里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则看不到里面,故才特意这样气贺煜,她就不信贺煜真能做到无动于衷,而结果也如她所料,池振峯的手机忽然响起,接通仅仅两秒钟便收线,然后牵住凌语芊,正式走到主婚车前,在那等候的司机把后座车门打开,凌语芊坐进去,池振峯到副驾驶座,冯采蓝和凌语薇跟凌语芊坐在后座,其他姐妹团则由另外几部车子接载。
车内的贺煜,确实被气到了,那一幕幕胡闹的情景,他看得一清二楚,看得满腔怒火,此刻,俊美绝伦的面庞紧紧地绷着,如乌云密布般阴沉、恐怖、骇人。
凌语薇被吓到,赶忙拉住凌语芊的手。
凌语芊反握,默默安抚着,看向贺煜的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握住他的。
不料,他俨如对待瘟疫似的,及时避开,伴随着一个厌恶的神态。
凌语芊顿时被深深地刺痛。
冯采蓝看在眼中,更是火冒三丈,突然朝池振峯叫了一声,“池特助,其实你当时为什么不追求语芊呀?我觉得你和语芊挺配的,你相貌堂堂,温柔体贴,又有一份好的工作,你看小区那些邻居都说你和语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这样的环境和场合,冯采蓝清楚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然而这世上又有谁像贺煜这样?既然他先侮辱和践踏这场婚姻,那我冯采蓝又有何之错!看到好朋友遭到如此对待,她已气得理智全无,只想为好友讨回一个公道,也就没去理会讨回公道的代价,会是怎样。
只是苦了凌语芊,她坐在贺煜身边,最直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怒气,那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似乎只要一爆发,就会把整个车子给毁掉!所以,她不断对冯采蓝挤眉弄眼,叫采蓝别再与贺煜计较,同时,还分心去安抚继续颤抖的薇薇。
池振峯见状,不得已这样解围,“在我心目中,ynda是我的妹妹。”
冯采蓝于是再也无话可说。
车厢安静了下来,静得几乎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最为粗促的那个,当属贺煜。
他仍沉怒无比,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寒冰,如冰柱般锋利森冷的眸光穿过车头玻璃,死死瞪着前方。
凌语芊继续心慌意乱,把凌语薇的手握得更紧,除了安抚凌语薇,其实也在借着薇薇的力量给自己镇定。
周围气氛,持续着零降点,直到抵达婚礼举行现场——贺家自家的五星级酒店中华大酒店。
将近五千平方米的大厅里,金碧辉煌,宏伟壮观,经过今天特别的婚庆布置,到处更是一派喜气洋洋,浪漫瑰丽,如梦似幻。
贺家资产以“中央集中管理”,家族成员每人每月可从基金中取得一定数目做花费,这次大婚,所有费用同样是由基金批出,据悉获批两千万元,由此可见这场豪门婚宴有多隆重和奢华!
善意伪装的贺煜已将怒气隐起,尽管面无笑容,但俊颜柔缓了不少,还出乎意料地主动挽住了凌语芊。
凌语芊惊喜之际,双手更加紧紧扣在他的臂弯上,优雅而高贵地迈着脚步,随他踏上红彤彤的地毯缓缓走向大门口。
那儿,以贺云清为首,集聚着一群人,分别有贺一航夫妇和贺燿,贺一杰夫妇和贺熠,他们一家三口特意从北京赶回来参加此次婚礼。
贺熠温柔地笑,给凌语芊一个法式拥抱,轻轻拢着她的肩膀,与她贴面触碰,结束后,由衷祝福,“恭喜你,语芊!”
凌语芊笑靥如花,目光顺势转向贺一杰夫妇,略略犹豫,打出招呼,“四叔,四婶,谢谢你们!”
贺一杰友善地点头,他妻子则赞叹出来,“果然和阿煜很般配,郎才女貌,真是可喜可贺!”
贺一杰是外交部部长,他妻子则是北京市统计局委员,在这波谲云涌的豪门大家族,他们算是最淡泊的一对。因此,他们的祝福都是纯粹的,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祝愿。
自然而然,得到了贺煜纯粹与真心的道谢,回望着他们,贺煜素来高深莫测的眼眸难得现出动容之情。
接着,凌语芊给贺云清和贺一航夫妇问好,“爷爷……爸,妈。”
贺云清应得爽快,还趁势对凌语芊赞美一番;贺一航勉为其难,客套回应;季淑芬则碍于大家在,不甘愿地接受了这声“妈”。
然后,迎宾正式开始。
贺家宴请的宾客,政、商两界居多,其余还包括亲朋戚友,凌语芊这也才发现贺氏家族非常庞大,什么伯公叔公姑婆堂伯堂叔等,让她应接不暇,而且,他们好像都很富贵和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