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剧痛,让贺煜眉峰一蹙,但也仅是眉头皱了下,俊脸依然又冷又硬,嗤哼,“不要我的钱?昨晚是谁苦苦哀求的?再说,如果不是我摆平,你以为20万真的可以还了,别忘了你父亲的债主是高利贷,昨天或许是20万,但今天,有可能是30万!假如你真的不想要我的钱,那就还给我!”
凌语芊为他这番话怔了怔,随即羞愤难堪地吼,“好,我还,但绝不是根据你的卑劣办法,我才不会顺你的意,我去找别的男人,他们给的会比你还多,一定能让我还你绰绰有余,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顷刻间,如大风暴来袭,贺煜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凌语芊这也才醒过来,刚才一时羞愤,于是借用了今天在电视里看到女主对男主角说的气话。看着他被愤怒包围的高大身躯一步步逼近,她急忙后退,他想干什么,她很清楚,所以,她必须逃!
“咚!”
她只顾着往后退,却忘了自己是在床上,空间并不足够,以致于,她悬空的身子掉了下去,她看到了他那邪魅的俊脸扬起一抹戏谑的笑,似在说她活该。
没时间生气,也没时间哀悼被撞出来的伤痛,她快速爬起,准备继续逃,奈何她才支起腰身,他高大的身躯已直压过来,兹的一声,她的睡衣四分五裂。
玲珑有致的身子整个曝露在了空气中,白皙细嫩中透着淡红色的娇艳,令贺煜看得瞳孔一缩,眸瞳沉下。
不做任何前奏,他直接占有了她!
她方才说过的那番话,依然充斥着他的脑海,引致了排山倒海般的怒气,故他比以往都彪悍、凶残。
凌语芊痛得眼泪直流,极力奋起挣扎,她拳打脚踢,可惜都被他制止,娇小纤弱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结果,她只好求饶,“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刚才那些都是气话,不会真的去找别的男人,不会的。”
她卑微乞怜地道歉,他却还是怒气不减,继续用他天生的强大惩罚她,不顾她的眼泪和求饶,持久持久的,直到暖流迸出……
剧烈的运动停止后,贺煜满头大汗,重重地喘着粗气,凌语芊也香汗淋淋,挂在苍白脸容上的泪水于灯火下闪闪发光,晶莹剔透,整个人更显得楚楚可怜。
好一会儿,他离开她的身体,起身走向浴室,再出来时直接上床躺下。
凌语芊这也才从地毯上爬起来,也到浴室冲走身上的细汗,冲掉他留下的气味。
她在浴室呆了约有半个小时,出来时,发现他睡着了。
两天一夜的不休不眠,加上各种劳碌和纵欲,他终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她先是伫立床前,静静俯视着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容已无刚才的盛怒和凶残,此刻,格外缓和、平静,让人着迷。
她心里恨他怨他,但也爱他恋他。
稍后,她回到床的另一边,仍单独用一件被单盖住自己,背对着他而卧,听着他粗促有力的呼吸声,她两手紧揪住被单,无声地痛哭出来。
她身子不停地抽搐和颤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疲惫地睡去,第二天,在闹钟呼叫中醒来。
昨天遭到季淑芬的训斥,她便调闹钟到早上7点半起床,不过,贺煜已经不在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如期见到一张支票,还有一张新纸条。
“昨晚你很不乖,让我很不爽,所以,只值1万元!下次想要更多的,记住,乖乖听话!”
兹——
凌语芊含着泪,当即就把支票撕掉,连同那张纸条。她急促喘着粗气,忍住尖叫和崩溃。
碰巧,房门忽然被推开,是季淑芬,没有敲门,不经允许就这样推门而进!
凌语芊眉心微微蹙了蹙,泪光已被迅速隐起,低头,掩饰自己的悲伤,讷讷地道,“妈,有事?”
好几秒过后,季淑芬冷冷地说明来意,“不是想要孝敬我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花园回了一批白菊花苗,你给我栽种到花坛里去。”
种花?凌语芊抬头,美目直射季淑芬,只见,季淑芬还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具体是何作想。
“怎么了?办不到?那好,以后别再指望我给你机会!”季淑芬说罢,转身。
“妈,等等!”凌语芊把她喊住,“我去,我这就去。”
季淑芬不再吭声,也不回头,刚停下的脚步重新迈起,继续朝房外走去,边走,唇间边勾出一抹得逞算计的笑。
这一厢,凌语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然后下楼,她还想着先吃点早餐,谁知季淑芬在下面守着,见她下来,马上吩咐她出门。
偌大的花坛前,堆着一大批花苗,凌语芊忍不住目瞪口呆。
“给我好好种!”季淑芬毫无表情地留下这五个字,走了。
整个花坛于是只剩凌语芊一人,她继续不知所措地怔愣了一会,随即带上手套,拿起工具,爬上花坛的边缘。
她没专门种过花,不过读小学时倒是在植树节种过树,便凭着记忆把一株株花苗种在泥土里。
南方的秋天,还是酷热无比,随着太阳渐渐升上高空,万丈金光持续不断地射往地面,整个地球俨如火球一样,凌语芊即便戴着草帽也难免香汗淋淋,小脸儿火辣辣的,红扑扑的。
她边拭汗,边继续忙碌,起初还能干得起劲,可渐渐地,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她总算悟道,季淑芬根本就不是给机会她孝顺,而是想借故折磨她。这样的活儿,本应交给园丁,哪需要她孝顺,再说,孝顺不带这样的!
好累,好渴,好饿,好想睡觉,好想吃东西,凌语芊机械性地扒着泥土放着花苗,越做越无力,脑海不由自主地幻化出一幕幕美好的画面,一杯冰水、一碗桂林米粉、一只蜜汁四溢的烧鸡,一张软绵绵的大床……
越想,她越是渴望,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她再也撑不住,放下工具和花苗,脱掉手套,准备先回屋休息一阵。
然而,当她缓缓站起身时,蹲得太久导致血液不循环的双脚一时瘫软,她整个身体从约有半米高的花坛边缘,摔到地面去。
经太阳长时间烤炙过的大理石地面,像个冶炼中的火炉,马上穿透她单薄的衣服,灼痛了她娇嫩的身子。
她两手撑地支起身体,四处张望博取求助,可惜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随着身体越来越滚烫,她唯有自个爬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地继续走,脚步轻浮,左晃右摆,眼见就要抵达华韵居,她顿觉眼前一黑,再一次栽倒在地,这次,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大厅的沙发上。
保姆正端着一碗东西过来,客气礼貌地道,“语芊姐,药煮好了,您趁热喝吧。”
药?什么药?看着热气直冒、黑乌乌的汁液,凌语芊不禁先疑问,“我怎么了?”
“你刚才昏倒了,医生说你疲劳过度,空着肚子在烈日下干活,又饿又渴,中暑。”
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