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这也才说,“是的,我们庄园内并没有叫珊珊的保姆,我们最新聘请的一个保姆,是两个月前,语芊,你会不会记错名字,会不会认错人?”
终于,凌语芊彻底陷入绝望,随即也恍然大悟,某些疑惑忽然明晰,中计了,自己中计了!今天的事,是个阴谋!是……李晓筠的一个阴谋!杀张雅的人,果然是李晓筠!
她目光迅速扫向李晓筠,准备指证李晓筠,不料,李晓筠快她一步,朝警察呐喊道,“对了,电视上不是经常播放警察通过指纹破案吗?你们可以通过验证匕首和头绳有没有她的指纹,还有她的衣服,我看到她刚才和张雅纠缠碰撞过,应该沾到张雅的衣服纤维。”
警官看着李晓筠的目光,再一次出现异样,稍后,吩咐一名女警对凌语芊搜身。
张阿姨见状,下意识地阻止,“语芊正怀孕着,你们不可胡来。”
“对不起,这关系到命案,我们必须这样!”女警公事公办的样子。
贺婉已经认定凌语芊是凶手,不由叱喝出声,“张姨,你让开,别妨碍警察做事。”
“可语芊真的不是……”
“她是不是凶手,不到你来说,应该由警察断定。”李晓筠又大义凛然地道,心里已经朝张阿姨骂了无数次老不死。
一直沉默的肖婉仪也来搅合,语气先是斥责,后是冷嘲热讽,“张姨,我说你一个保姆瞎掺和什么呀,人家婆婆都不说话,你乱跳什么!”
说罢,扯唇睨向季淑芬。
张阿姨这也才看过去,对季淑芬恳求出来,“二嫂,您说一句吧,语芊真的不是凶手,您就看在煜少的份上,看在还没出世的小宝宝份上,叫他们别对语芊搜身,语芊有孕在身,这可是禁忌呀。”
张阿姨虽也早知季淑芬对凌语芊的态度,但她还是想争取,心想季淑芬在外人面前,在这关键时刻,多少会做点事的,毕竟,语芊肚里怀的,是季淑芬的宝贵孙儿呢。
可惜,张阿姨低估了季淑芬对凌语芊厌恶和憎恨,季淑芬尽管不确定凌语芊会杀人,但也没想过要出面帮忙,她对这孙儿本就不欢迎,又怎么会顾及这些迷信上的忌讳!
再加上,李晓筠阻绊!
生怕季淑芬会动摇,李晓筠赶忙冲过来,挽住季淑芬的手,再度露出恐慌的神色,“伯母,您别听张阿姨胡说,凌语芊这个杀人凶手真的不能纵容,她不是普通的杀人犯,她疯了,人家不是说什么产前忧郁症吗?我怀疑她就得了这种病,今天大受刺激,病情发作,于是杀死张雅,还肢解了小白兔,这是一种泄愤的手段呀!她有第一次,必定有第二第三次,我们要是还放任,下次说不定遭殃的是我们,受害的是伯母你呀!”
故结果,季淑芬只朝张阿姨淡淡地命令了一句,“张阿姨,你先站开,人正不怕影子斜,她要是真没做过,别人也搜不出什么来!”
张阿姨终于无话可说,稍微退到一边,但关切担忧的眼神,继续锁定在凌语芊的身上。
女警于是继续,先对凌语芊说了一句“冒犯了”,开始在凌语芊衣服上搜索,动作尽量放缓,最后,在凌语芊外套的口袋里搜出一包白色药丸,正是医治心脏病发的药丸!
看到熟悉的药物,贺婉冲了过来,凄声大呼,“这是雅儿的药,是我叫医生为雅儿配的药物,凌语芊,你果然是凶手,你果然是凶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雅儿,平时我待你不薄,除了雅儿,你便是我最疼爱的晚辈,想不到……”
说着,贺婉跑回张雅那,跪在张雅尸体面前再次痛哭,“雅儿,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以为帮你找到一个玩伴,想不到是引狼入室,让你遭如毒手,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女警手中的药物,凌语芊更是深深震住,不,不可能,雅儿的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口袋里,自己今天还没单独见过雅儿!
“哼,我说的没错吧,张阿姨,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有没有含血喷人,有没有公报私仇!我都说了,我敢对天发誓,凌语芊就是凶手!”李晓筠又是马上发话,还催促警察立刻把凌语芊带走。
警官拿着下属记录好的笔记,走到贺婉的面前,根据司法程序叫贺婉签字确定。
贺婉依然满面泪水,想也不想便签署了,然后,继续抱着张雅痛哭。
这时,其他的警员将搜集到的现场物件都装好,且在警官耳边低语,“阿头,现场都已经详细找过,但并没发现证人说的那件勒死死者的头绳。”
警官眉头一皱,看了看李晓筠,接着毅然来到凌语芊的面前,严肃而郑重地道出,“贺太太,现怀疑你和一宗凶杀案有关,麻烦你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凌语芊从震惊中出来,立刻辩驳,“不,我不是凶手!”
“你们不能带贺太太走,贺太太正怀孕着,这大冷天的怎么可能去警局!”张阿姨也再次开口,故意把贺太太三个字加重语气,好让警官知道,这是贺家,这是g市大名鼎鼎的贺家!
可惜,警官铁面无私,“很抱歉,这是正常的程序,必须的。”
“我说张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凌语芊是贺太太又怎样?难道张雅就不是贺家的人?说起血缘关系,张雅更亲。何况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再唧唧歪歪,小心落个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李晓筠又跳出来,以牙还牙。
紧接着,是贺婉的再次斥责,“张阿姨,你少管闲事,还有,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她是杀死雅儿的凶手,是我的仇人!”
“六姑,你别激动,语芊不是杀人犯……”
“都有证有据了还说不是,我看你也被迷惑不浅!哼,他们老早就说这贱人是个狐狸精,是个专会蛊惑人的祸害,我不听,自食其果,难道你也想落个不好的下场,你也想五马分尸?”贺婉痛失爱女,已被浓浓的悲伤和愤怒所占据,也就看不清楚真相,也就记不得起来,曾经她是多么喜爱和赞叹过凌语芊的善良和温柔。
张阿姨满腹悲伤,但也不再敢说话,只是望着凌语芊,忧心忡忡。
突然,凌语芊发疯似地大喊出声,“我要见贺煜,我要找贺煜!我手机呢,快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她边说,边往自个口袋里摸索,终于找到手机,可惜手机没电,不知几时已经自动关机,此刻根本打不开。
于是,她朝其他的人求助,先是张阿姨,“张阿姨,快,帮我打电话给贺煜,叫他立刻回来,叫他回来救我!”
接着,她继续跟六姑姑辩解,“六姑姑,我真的没有杀张雅,我不知道药物为什么会在我身上,但我可以保证,我真的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然后,是季淑芬,“婆婆,请你信我,请你救我,帮我打电话给贺煜!”
“大姑妈,我是冤枉的,请你救我!表哥,你帮我找贺煜……”
……
她一个个地看过去,一个个地恳求,甚至连贺一然一家子也包括在内,可惜,结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应她,更没有人为她说话!
贺家这些成员,都清楚凌语芊的情况,婆婆讨厌、公公不理,老公不爱,唯一的大靠山--庄园里的大当家又不在,如今死者是贺家另一个成员,所以,出于幸灾乐祸,为了明哲保身,大家沉默,只怀着一颗颗复杂的心思,静静看着这场罕见的戏如何演变下去。
凌语芊原本还存留些许的希望,瞬时破灭,看着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庞,凄凉的笑,在她唇间绽开。
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所以,她把希望转到警察身上,指证李晓筠,“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嫌疑犯,凶手是李晓筠,是她贼喊捉贼,她才是精神病,她才是杀人凶手,你们要抓的人是她!”
可惜,他们同样不会信她,警员还吩咐女警上前抓住她。
凌语芊再一次绝望,本能地甩开女警的手,忽然往前奔跑起来,边朝天大吼,“贺煜,你给我回来,贺煜,你给我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警察见状,赶忙去追,很快便把她追到,钳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