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懂,是你们没有关门,而我,又听到让我生气的话,忍不住反击而已,贺氏虽然规定进入总裁办公室之前得先敲门,但并没规定员工不准打抱不平!我如果没记错,贺氏好像还提倡员工多行善,对不良行为多举报和抗议,总裁大人你说是吧!”冯采蓝也马上为自己辩护,总裁大人四个字,还故意拖开距离。
“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比你这个衣冠禽兽好,语芊嫁给你这个精虫上脑的禽兽,真是前世造孽!”冯采蓝仍面不改色,气咻咻地责骂。
贺煜彻底疯狂,魁伟的身躯腾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朝外面怒吼,“李秘书,立刻给我进来,这个女人,被炒了!”
他话音刚停,李秘书闻声赶至,见他发威的对象是冯采蓝,不由怔了怔,冯采蓝和凌语芊的关系,她可是有所了解的。
李秘书这样的反应,无疑给贺煜火上添油,神色更沉,嗓音更冷,“李秘书,没听到我的命令?从这一秒开始,我不想再看到这个死八婆!”
死八婆……总裁叫冯采蓝为八婆……死八婆这个词,真的从冷酷倨傲的总裁口中发出的?李秘书顿时又是一阵发呆。
冯采蓝却仍毫无惧色,反驳道,“你才是八婆!我八婆又怎样?总比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虐待狂好,语芊……唔唔……”
一直陷入震愣中的池振峯总算出面,一把捂住冯采蓝的嘴,同时劝解贺煜,“总裁,您冷静,先冷静!”
当然,凭贺煜的个性又怎么会冷静,他甚至把怒气转移到池振峯的身上,“你给我住口,这个女人我今天是炒定了,任何人胆敢替她求情,罪同等,你,也不例外!”
“呃……”池振峯浑身僵住。
冯采蓝趁机掰开池振峯的手,从他胸前逃出来,继续杏眼圆瞪地面向贺煜,“走路就走路,你以为全g市只有你贺氏吗?若不是为了语芊,我才不帮你这只禽兽效劳,我呸!”
吁!
办公室里,即时响起两道不同程度的抽气声,分别发自池振峯和李秘书。
大家都以为会更暴怒的贺煜,出乎意料地只是轻皱了下眉头,语气比方才还突然缓和不少,盯着冯采蓝,沉声质问,“为了她?她叫你来帮我的?”
冯采蓝也先是愣了愣,随即嗤哼,“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语芊才懒得理你!”
贺煜听罢,怒气重现,准备再次下格杀勿论令,池振峯快他一步,重新拉住冯采蓝,推着她,朝办公室外走。
冯采蓝边挣扎,边不甘心地道,“贺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再深的爱经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之后也会减退会消失,到时,你追悔莫及!不,你很快就会后悔了,语芊已经不爱你,再也不爱你了!”
“嘘!”池振峯又是迅速捂住冯采蓝的嘴,用其男人与生俱来的优势,总算将她推出门外,还吩咐李秘书跟进,自己则重返办公室内,关上门,先是默默对着怒气未退的贺煜注视了片刻,随即缓缓走过去。
“振峯,好大的胆子嘛,敢罔顾我的命令,还自作主张,是否不再把我这个总裁放在眼里了?”贺煜继续迁怒于他。
池振峯再沉吟数秒,猛然问道,“总裁,冯采蓝刚才所说是真的吗?你真的对ynda……”
贺煜俊颜一怔,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呃……表面上不关我的事,但,你是我誓死效力的上司,ynda是我最器重的好朋友,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呀!你听到冯采蓝最后那句话不,ynda要是真的不再爱你,结果岂不是很严重?”
“出去!”贺煜一声叱喝,打断池振峯往下说。
池振峯并不听从,继续硬着头皮苦口婆心地安抚道,“总裁,今天的事不如就算了,冯采蓝虽然有点放肆,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也证明她很重视和在乎ynda这个好姐妹,你就看在ynda的份上,饶她一次,再说,根据你和ynda的状况,你要是真的解雇冯采蓝,你们的关系会更糟糕的。”
贺煜眸光一晃,沉静下来。
池振峯继续眼神复杂地瞄了瞄贺煜,暂且告退,“总裁,您好好想想,我先出去。您要是实在撑不住,回家休息吧,工作交给我就行。”
随着池振峯也离去,吵闹的室内彻底安静下来,贺煜俨如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健硕的身躯无力地靠到宽大的椅内,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大门口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已无法克制地回响起冯采蓝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内心像是打破五味瓶似的,百感交集。
想不到……她和冯采蓝的关系那么好,连这种闺房之事也告诉冯采蓝,还让这死八婆目中无人地对他泼妇骂街,简直荒唐、气人!
他是她的丈夫,她最亲的人,照理说她最依赖信任的人是他才对,然而,她对每个人都好,偏偏只对他这么差!
刚才,冯采蓝那死八婆说她上辈子造孽才嫁给他,其实,他才是上辈子罪大恶极,导致上天惩罚他这辈子爱上这样一个生来折磨他的小妖精!
不错,她根本就是在折磨他,打从遇见她之后,他就注定跳进火坑,被她折磨致死!
再深的爱经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之后也会减退会消失,到时,你追悔莫及!
这句话,在上次凌语芊去酒吧卖醉时,冯八婆就说过,今天,她又说了,还加了一句“你很快就会后悔了,语芊已经不爱你,再也不爱你了”。
哼,那小妖精有爱过他吗?根本就没爱过,又何来再也不爱?
她生完宝宝后第一次正式占有她,其实纯属意外,那几天他心情很不好,她紧抱住高峻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使他不得安宁,连工作也总会分心,还再也没心思去顾及那个“湮湮”的事!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因此借着醉意强行占有了她,忍了将近一年的欲望终于得到正常的释放,那感觉,难以言表的棒,就像长期走在漫无边际的大沙漠里,口干舌燥得几乎要休克,而忽然遇上一泉甘露,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欲望得到纾解后,自尊心和报复心也紧跟着来临,他兽性大发,撕开被单绑住她,看着她无助地任他蹂躏,不但空虚孤寂的心得以填满,心头那股莫名的惊惧也得到了安抚,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此后,他便借助喝酒继续欺负她,虽没有第一次的酩酊大醉,可毕竟是酒精刺激,神智迷迷糊糊之下,做起事来更狠心,也更痛快!
哎,料不到他贺煜也有借酒壮胆的时候,壮大的胆子还是用来行男女之欢!素来自诩是床上悍将的他,竟要借酒来展现雄风!
他如此失常,也只有一个女人能造成,这个女人,就是她!
贺煜越想,烦乱的心越是狂躁,苦恼沮丧至极,剑眉紧纠着,几乎要皱成了一个劲拔的川字!
他忽然拿起话筒,跟池振峯交代一番,随即刻不容缓地离开办公室,驾车直奔回家。
见到他这个时候回来,张阿姨很是惊讶,“煜少,你……你今天不用做事?”
贺煜不给回应,冷眸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卧室,见不到那个预期中的人影,蹙起了眉头。
张阿姨见状,知道他在找什么,不禁赶紧解释道,“薇薇打电话来跟语芊说想买图书,语芊陪她去了。”
贺煜恍然大悟,再沉吟片刻,漫不经心地搭了一句,“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具体说是几时,不过,晚餐会在这里吃。对了,不如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你回来了?”张阿姨想撮合他们,于是抓住良机。
贺煜却阻止,“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