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又一声低叫从凌语芊粉嫩的红唇间逸出来,神智渐渐归位,下意识地嗔道,“坏蛋,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可以就此对我……”
“好,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贺煜急忙安抚她,拥住她准备离开。
她脸皮薄,爱害羞,他却厚颜无耻,又是若无旁人地在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偷香一下,另一只大手依然眷恋流连于她的胸前。
“放开我,谁说我要走了,我还要继续呆,你自己走。”凌语芊继续抗拒挣扎,俏脸更是酒一般的酡红。
虽然他这样的位置和姿势应该不至于让人发觉他正在对她做着什么,但她总觉得,周围有无数道视线朝她射来,眼里表露着同一种神色,似乎都在嘲笑她不害羞,众目睽睽下做出这种伤风败德的事。
故她更加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我不走,才不要走。”
然而,这男人是姓无赖的,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把她搂得更牢固更亲密,“老公知道你还没看够,舍不得走,可老公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接下来每天晚上九点到九点十五分都会重复播放这个,你还可以继续看。或者,我命人在中华大广场加个这样的屏幕,哪里人流量或许不及这儿,但什么都是靠宣传,老公随意扔个一千万进去,还免费送精美礼品,保证不出半个月,我们那儿肯定比这里还旺盛和热闹,到时别说一个月,常年都会重播我对你的爱,我还会想别的广告语和片段,你也可以给我意见,总之你会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会是这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越说越起劲,凌语芊则越发羞恼,可惜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而她又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半推半就之下,结果被他带回车内,然后又一次被他占尽便宜。
这次,他不但吻了,还可恶到对她上下其手,让她情急之下,趁他不备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小小的车厢显得异常响亮,贺煜总算停了下来,大手暂离她的身体,改为抚上他自己的面颊。
火辣辣的,有点微疼,看来这小东西用力不小,真是个狠心的小家伙!他修长的手指边摩娑着挨打的地方,眸色逐趋冰冷阴沉。
凌语芊静静看着,心头猛颤,但还是嘟起小嘴怒斥,“谁让你那么坏,老是不顾人家的意愿占便宜,坏人,坏死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家!”
贺煜继续边抚摸着面颊,边眯眼凝望着她,稍后,呵呵低笑出声,“小东西,从没人敢打我,唯独你除外,人小小的,胆子可大了,你应该记得这不是头一次打我耳光了吧?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娇柔可人的小东西,想不到脾气这么火爆,看来以后该叫你火爆娇娃!”
他的手指已经离开面颊,重新朝她脸上抚摸过去。
凌语芊侧首躲开,继续娇喝,“不准碰我,否则我会……我会……”
无奈,男人非但碰了,还不由分说地重新搂住她,“会怎样,继续扇我耳光?这张脸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打下去变丑了,岂不是让你难受了?”
谁喜欢了,臭美!凌语芊咬唇,两腮鼓起,扭动身子挣扎着。
“还动!等下你别又怪我占你便宜!真是的,都跟我这么多年了,还不记得这样的举动有多引火!”贺煜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薄唇却邪魅地勾着,见她立刻停下来,不禁有点淡淡的失落,但暂且不管,嘴巴再度贴着她的耳朵,恳求出来,“别赌气了好不好,今晚陪我,让老公继续带你去重温其他的美好,嗯?其实你还记得老公,心里依然有着老公,否则刚才不会那样,小东西,别折磨彼此了,更别折磨老公……”
“住口,我说过你才不是我老公,别再乱扣上称号!”凌语芊嗓音却尖锐起来,她很讨厌他叫这个称呼,每每听到,她会感觉很难受,脑海无法克制地想起野田骏一,那个才真正是她丈夫的好男人。
夜了,她却没有在他身边,反而跟另一个男人出来,被另一个男人上下其手,还为另一个男人的某些举动感动和沉迷,她怎么对得住骏一,她怎么有脸见他!
想着想着,凌语芊心里更是针刺般的难受,泪珠儿唰唰就涌了出来。
贺煜先是一怔,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随即渐渐明白过来,内心顷刻比她更痛苦!该死,她这表情是什么,内疚吗?她就那么在乎和重视那日本鬼子?那鬼子有那么好?有他那么爱她吗?
妒忌伴随着盛怒,慢慢覆盖了痛苦,他本能地压住她,欲像以往那样,再次用强势霸道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然而在她瞪大美眸恐慌挣扎时,他脑子轰隆一响,理智归位,整个人瞬时冷静了下来。
凌语芊趁机推开他,挣扎着欲开门逃离,无奈她的手才碰到车门,贺煜及时把她抱住。
“别走,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小东西,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原谅,怎样才能回到我的身边,告诉我好吗?我爱你,绝对比那个日本鬼子还爱你!”
如此低三下气的话语,却是从那意气风发的嗓音中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卑微,让她听得心里发疼。
“八年了,这里一直为你跳动,即便失忆的那几年也不例外,所以,你怎能在如此长时间地占住它之后又无情地抛弃?它会好痛好痛的你知道吗。小东西,你让我懂得什么是心痛,让我尝到什么是绝望。这几年,我不清楚你是怎么过,但我保证,你绝对过得比我好,绝对没有我的痛苦和难熬,空虚寂寞,行尸走肉,生不如死,这种痛苦的感觉,你能体会到吗?你一定体会不到,一定体会不到!”
不,我当然能体会到!我过得并不比你好!你说你生不如死,那你又有没有体会到炼狱般的痛苦?每周长达六天,像是长期活在地狱的边缘,陪伴在周围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只有每个星期天,才能见到一缕阳光,而每次想到过了那一天,会重返万丈深渊,我便满心惊恐和挣扎。是他,那个神一般伟大的男人,把我从地狱中营救出来,带我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
凌语芊马上在心里暗暗回驳,脑海随之闪过一幕幕久远的记忆,眼泪于是更加挥如雨下。
他爱我,疼我,呵护我,最主要的是,他尊重我,包容我,故你还敢说他爱得没你深吗?是的,兴许我那被爱情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暂时还无法修复,但我想凭我和他的共同努力,我一定会从过去走出来,会慢慢喜欢上他,爱上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但这一窜窜的泪珠,足够贺煜心如刀绞,搂着她,继续哀求,“今晚别回去了好不好,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你留下陪我,就一晚!”
“不要!放开我,不行,不行!”凌语芊再起挣扎,还是前所未有的用力。
贺煜下意识地加大力度,不久见情况几乎失控,唯有使出最后的必杀技,“你不是要我放过你吗?那就陪我一夜,明天过后,我彻底放过你!”
果然,凌语芊惯性扭动两下,缓缓停了下来。
贺煜既欣然,又失落,她终于妥协了,却是这样的情况下。呵呵……呵呵!
他在心里悲哀地笑了两声,迅速仰起脸,将眼泪逼回去,随即扶她坐正身子,帮她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回驾驶座上,启动引擎,往前行驶起来。
一会,凌语芊拿出手机,拨通母亲的电话,“妈,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同学心情不好,我陪她在宾馆住一晚,在安慰她。”
“哦……这样啊!”凌母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又不好多问。
凌语芊更是怕母亲疑虑更甚,但又想到不能立刻挂断电话,于是找琰琰来岔开话题,“琰琰睡了没?”
“没呢,说是要等你回来。”凌母刚应答着,手机就被琰琰给抢过去了,依然是那充满委屈又撒娇的语气,“妈咪,你不是说去一会就回来吗,都很久很久了,琰琰都快要睡着了。”
每次听到这个软棉棉的声音,凌语芊就像吃过糯米糍,口里,喉咙,胃,心里等都甜滋滋的,直到琰琰嘟嚷声起,她才回神,马上温柔地哄道,“琰琰乖,妈咪还有点事,要晚些才能回家,你先和姥姥睡……”
琰琰一听这样的结果,立刻打断,“不要,我不和姥姥睡,我要和妈咪睡,我要听妈咪说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故事。妈咪,你快回来,别和那个阿姨一起了。”
琰琰虽然三岁多了,很多时候都很独立,但就是太黏妈妈。
“妈咪……”
得不到凌语芊的立刻回应,琰琰不由又喊了一声。
凌语芊皱了皱眉心,下意识地看向贺煜,本想着他能作罢,放她回去,可惜,他无动于衷,不闻不理,她唯有放弃,继续哄琰琰,“琰琰乖,妈咪真的不能回去,妈咪答应过别人,要守信用,琰琰今晚先和姥姥睡,或者,和爹地睡,爹地会说别的故事,更好听更精彩的。”
“可是……”琰琰正犹豫,忽闻另一个嗓音传来,正是野田骏一的。
“丹,你今晚不回来了?你的同学到底怎么了?不如你把她带到这儿来?我可以当一晚厅长,把卧室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