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到底怎么了?打自前天早上,她就出现了不寻常,在她家的浴室里,毫无抵抗任由他侵犯,昨晚更离谱,亲自服用春药,难道就为了想和他结婚,为了婚后他什么都听她的?
那她到底有什么需要他言听计从?她有啥要求让他遵从?如今,她什么都给了他,不是应该好言好语地叫他履行责任,追讨她的福利吗?干嘛对自己又是牙咬又是扔枕头,然后还跑开了?
想到她还在外面,自己心里又太多谜团不解,贺煜一声长叹中,还是下了床,直接套上一件长裤,光着上身走出卧室,无奈寻遍整个屋子也不见她的踪影,连他昨晚脱在沙发上她的衣服,也不见了。
这小妞,走了?
他本能地拿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回复他的,却只有一声声嘟响,无人接听。
他要不要去追?不过,照目前情况追上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吧?算了,先让她缓和一下吧!
放下手机,他人也随之在沙发坐了下来,继续皱眉沉思着,一会,目光瞄到光裸的胸膛布满她手指的抓痕,昨晚的销魂体会于是跃上脑海来,内心不禁百味云集,酸甜苦辣咸涩交加……
另一边厢,凌语芊正急速驾车驰骋在宽敞的道路上。搁在车头柜上的手机不间断地响着,但她没有去理,只一个劲地踩着油门往前狂飙,隐忍了一个早上的泪水也终于哗哗直流了出来。
她哭的,不仅是为昨晚,还有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对她赤裸裸的讥讽和嘲笑!
不错,他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吃饱喝足了,在说风凉话!
坏蛋,可恶的大坏蛋,不是说爱她吗,为什么还这样伤害她,明知这样说会给她带来难堪和羞耻,他却就是这么做,难道这就是他对她的呵护和关爱?
呜呜……呜呜……
贺煜,你在天之灵看到的吗?有没有很愤怒,恨不得掐死我?你一定也看到贺熠给我的羞辱吗,那你是否也跟着得意和心凉?
我活该,我罪有应得,我罪有应得!你们尽管嘲笑吧,尽管讽刺吧,尽管鄙视我吧,呜呜……
一路的飙车,一路的落泪,直至回到住处。
进屋看到的人,是褚飞——那个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深渊的罪魁祸首!
不错,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昨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她受那么多伤痛,都是他赐予的!
经过刚才路上的飙车飙泪,此刻她的样子非常吓人,褚飞一惊,本能地发出关切,“凌……凌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怎么了?他不心知肚明吗!
凌语芊冷冷地回了他一瞥,一言不发,从他眼前走过。
褚飞大步跟上,继续追问,凌语芊于是也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直盯着他,先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了出来,“我昨晚彻夜不归,你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噢!褚飞始料不及,即时一怔。
委屈夹杂着愤恨,凌语芊进一步质问,“昨晚你给我喝的那碗药,不只是感冒冲剂那么简单吧?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谁叫你那样做的!”
话说到此,褚飞更是无言以对,他就知道,凭她的聪慧细腻的心思,事后定能推断出是他,他也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只是,她的反应超乎他想象的激烈。
她 不也打算这样的吗,那么,是她亲自下手或他助她一把没啥区别呀!还有,计划既然已经实行,她应该如释重负才对,毕竟,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的!除非,中途还 是出了意外?她依然无法坚持到底,可看她的样子,没理由的,他也是个男人,看得出她的情况分明就是欢爱过后的,且是长时间进行,那么,是贺熠的问题了?贺 熠出尔反尔,并非真的很爱她?白白占了她的便宜?
想罢,一团怒火立即冲上褚飞心头来,猜测脱口而出,“是不是贺熠不认账?他侵犯你之后不认账?”
这下,轮到凌语芊怔愣,两秒过后,继续追究到他的头上。
褚飞稍定了定神,看着她恼怒纹丝不减,便示意她随他在沙发坐下,娓娓招认了出来。
昨天上午,他送完琰琰,从幼儿园回到家中,忽然接到王塑的电话,说有急事和他见一面,关于凌语芊的。
本来他想在电话里谈,但王塑说必须面对面,故他强求不来,又见凌语芊睡得正沉,看情况不会很快醒,于是答应了王塑,事不宜迟立刻前往公司,这也才发现,除了王塑,尚弘历也在场。
他们跟他说,凌语芊已答应遵照计划色诱贺熠,且还自个买了春药,故希望他能从中推波助澜,吩咐他多加留意凌语芊举动,一旦发现她去找贺熠,就偷偷让她吃掉春药。
当时听完这些话,他无比震惊,尽管他也希望凌语芊这么多,前几天也还劝过凌语芊接纳贺熠,实际上心里仍没把握凌语芊最终会否真的接受。想不到她终于决定实行计划,还通过这种“强迫性”手段来确保计划顺利完成!
为 了说服他,尚弘历搬出各种厉害关系,威逼利诱,各种警告,王塑也诚心诚意地恳求他,加上他本身也希望凌语芊跟贺熠在一起,于是水到渠成,答应了尚弘历的要 求,然后,他赶回家,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凌语芊收藏的春药,证实了尚弘历没撒谎,他又联想起早上见凌语芊在梳妆台前闪闪烁烁的情景,便彻底确信凌语芊真 有如此打算。
为了不让凌语芊起疑,他另外买了一盒春药,且在凌语芊卧室的隐蔽地带装上一个迷你窃听器,得知凌语芊昨晚准备出去会见贺熠,于是在感冒冲剂中加入春药,借此让她服下,正式拉开了色诱行动的序幕。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凌语芊终完完整整地明白了过来!当时,她猜到问题应该出自褚飞给她喝的那碗药,却猜不到褚飞为什么也会想到借助春药,还得知她前往面见的人是贺熠,如今,这些谜团都一一解开了,可是,尚弘历又如何得知她买了春药?莫非,他派人跟踪她?
应该不错,一定是了!
忐忑不安地注视了凌语芊片刻,褚飞语气迟疑,再度开口,“对了凌姐,贺熠他如何反应,他有没有发现你吃了春药,你们已经发生关系,他有没有跟你说进一步的计划?”
凌语芊一听,紧绷的娇躯猛地又是一阵僵硬,贺熠当然也发现了她中春药,他还说,不会白吃,会对她负责,答应她的要求,与她结婚,以后都听她的话。
可是,这些话是在她与他争执时说的,说的时候表情充满讥笑和鄙夷,那不像是承诺,反而像嘲讽,幸灾乐祸。
“还有,凌姐,其实……我跟你说那天晚上出去见北京的朋友,是骗你的,我真正见的人是贺熠,那天听你跟我讲了尚弘历的诡计,我便约贺熠出来,想确定清楚他是否真的值得你托付终身。”又是沉吟数秒后,褚飞继续坦白其他秘密。
凌语芊也继续震颤,难怪他那天晚上回来后尽说一些古怪话,原来是对贺熠进行了测试!照他那么大力规劝她接受贺熠,看来他是已确定贺熠值得她托付终身?
“我愿意帮尚弘历,其实也是因为如此。你现在能告诉我贺熠的打算了吗?他应该更珍惜你了吧?”
凌语芊依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问了问,“我昨晚没回来,琰琰有没有问起怎么回事?”
褚飞一愣,便也告知,“他早上起床见不到你,就问你哪去了,我跟他撒谎,说公司临时有任务,你很早就出门了,他没怀疑,还抱怨公司不应该让你去,因为你感冒还没好。”
这应该是凌语芊今天听过最温暖的一件事,想到那乖巧懂事的小人儿,她伤痛的心总算得到些许缓解,然后,对褚飞说了声谢谢,站起身,准备回房去。
褚飞跟着站了起来,喊住她,“凌姐,对不起!”
凌语芊脊背一僵,没有回头。
“对了,你应该很累了吧,不如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褚飞接着道,他清楚现在这种情形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琰琰放学回来了,她心情不再那么忧郁,到时说不定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