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然父子本就不是什么神人,之所以能坐上集团高位,皆因高峻从中帮忙,高峻忽然离开,让他们捡了个便宜,然而,烂泥终究是烂泥,这两年贺氏在他们的经营之下已慢慢走下坡路,恰好这个台胞亲戚回归,给他们说出一系列的宏伟目标,他们便也赞同,却不知,一场大阴谋正火速席卷而来,贺氏,再也不是以前的贺氏,已被国外某黑暗势力暗中操控,借此来洗黑钱,走私枪火,甚至搅乱中国股市,窃听商业秘密等,等到他们终于发觉,已经骑马难下,最后,在贺云祥的威胁利诱之下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干下去。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贺氏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引起上头关注,天网恢恢,上头慢慢发现他们的诡计,半年前开始派人来调查,可惜,这个国外势力非一般的强大,那些派来的人均查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坏人于是继续如鱼得水,搅乱整个商界,直到这次,将百战百胜、在政界素有铁面王之称的“贺熠”派来。
对贺熠,大家都有所听闻,且有所顾忌,一收到密报,贺云祥便连夜将贺一然父子集中过来,当然并不是希望这对猪头父子能提供什么妙计,而是因为他们明面上是公司的继承人,又与贺熠是亲人关系,便不得不让他们参与对策。
至于怎么做,还是由贺云祥决定,办法还是老办法,像以往那样,先用美人计,将一名高级女间谍安排到贺熠身边,把贺熠一举一动掌控手中,然后,再一次见招拆招,蒙天过海,逍遥法外。
只不过,这次他能否再老谋深算,安然避过?这是后话。
本来,贺一然父子还有点担心,如今见到贺云祥一派淡定丝毫不受影响牵动样,于是也慢慢放下心来,贺炜还忽然想到某件事,讨好献计道,“对了叔公,有个女人咱们兴许能用用,叫凌语芊,本是短命鬼贺煜的妻子,贺煜死后,她带儿子离开g市,前阵子又回来,近期正好住在华韵居,最关键的是……她竟然与贺熠有一腿!”
贺云祥一听,果然挑了挑眉头,来了兴趣,“哦?有这等事?看来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了?”
“嗯,叔公一直在海外,对他们不了解,那个女人,确实是个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妖精,当年贺煜还没出事之前,就把她当宝贝儿疼在心尖上,而今,贺煜死了,艳福转移到贺熠身上,据说他们是在北京勾搭上的,就是那个尚弘历的案子,不知叔公还否记得,这小妖精就在那里工作,结果还是被贺熠所救,才从中脱罪。”
“哦,是她!我记得有个这样的事,想不到是她!呵呵,看来,这故事挺复杂,挺有趣了!”这个贺云祥,一个劲地笑着,但这笑容底下藏着到底是怎样的心,连贺一然父子也看不懂,果不是一般的人。
一会,他忽然又开口,“叫凌语芊是吧,有空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嗯,这是一颗不错的棋子,先标记上,必要时,用。”
“好,我回头给你带来,或者,叔公可以看看真人,真人比相片更迷人,保准叔公喜爱!”这贺炜,满脑都是肮脏的思想,竟动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把主意,打到了贺云祥的身上。
结果,被贺一然叱喝,“阿炜不得胡闹,叔公岂是你想的那种人。”
“哎,无妨,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快乐逍遥,对男人来说,金钱和女人是最大的乐子,既然这个女人被阿炜说得如此之美,叔公倒真想看看,欣赏一番呢。”贺云祥抬手,示意贺一然无需责备儿子,语气耐人寻味。
贺一然面色一怔,盯着老家伙,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但也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接下来,大家不再多谈,在贺云祥的吩咐下,他们离开了别墅。
归途中,贺炜驾车,贺一然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满面沉思。
“爸,你还在担心?叔公不都计划好了吗,这次,也会安然无事的。”
一会,贺一然才接话,神色颇为严肃,“阿炜,关于凌语芊的事,你以后还是少在你叔公面前提及。”
“为啥?爸你是怕她被……呵呵,爸,你什么时候变得怜香惜玉了?而且,对象还是她?她可是那短命鬼的女人,是害得我们无法按照原计划将贺一航夫妇赶出贺家的祸水呢!”对凌语芊,贺炜依然垂涎,可谓又爱又恨,可他也清楚对这个女人是得不到,于是起了坏心,想借用贺云祥来给她一个教训。
贺一然却并没这么想,他总觉得,凌语芊这个女人不简单,当初能在尚弘历的案子中脱险,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虽然查不来,但也还是令人心塞惶惶,因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色什么的是次要,最主要,还是公司能再次脱险,自己一家继续风风光光,荣华富贵。
贺炜尽管人品不好,但对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父亲还是非常敬重和孝顺的,听罢便也答允,“好,我知道了,除非叔公主动要求,否则我不会再提那小妖精。对了爸,咱们明天真的请贺熠来吃饭?”
☆、大结局(4)深夜里的情不自禁
“刚才你叔公也说了,他不会立刻把矛头指向贺氏,而是借用先调查其他公司,慢慢渗到我们这边来,那么,明面上他还是我们的亲人,他远自北京归来,我们作为伯父和堂哥,邀请他来吃顿饭很正常。”
“我们当他是亲人,他却当我们是敌人,恨不得痛快干掉呢!而且,他一回来就住进华韵居,这不摆明了跟我们作对?”
“他住进华韵居,确实出乎意料,假如那只是季淑芬的诡计或与凌语芊有关,也就好办,万一是别的原因,我们可得小心了。所以,这顿饭更要请他,看看能否从他身上寻到一些相关信息。明日我会叫你妈亲自去一趟海鲜市场,挑些新鲜的海产品,好好招待他。”
“让妮娜一起去吧,多买一些,还有酒,也要上好的,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贺炜彻底明白父亲的用意,马上附和。
贺一然不再做声,算是默许,略微翻转一下身体,寻个适合的位置,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起来。
贺炜则专心驾驶,不一会,回到贺宅。
翌日,他们照原计划宴请贺煜,贺煜也不推搪,还带着礼物来了。
“阿熠你太客气了,你人过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又不是外人,你这样让大伯娘怎好意思。”肖婉仪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贺氏集团变质之事,贺一然并没隐瞒她,何况,必要时也需要她的一些协助,就像今天这场鸿门宴,她就发挥着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
对肖婉仪,贺煜怎会不清楚她是什么个性,当然,也早就猜到这一家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不着痕迹,且看他们如何卖弄下去,俊美的容颜于是邪魅一笑,客气地回道,“听大伯说今天这顿饭是大伯娘提议的,还一大早去海鲜市场选购各种海产品,亲自下厨,我这点小礼物跟大伯娘浓厚的疼爱之心想比,不足挂齿。”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不枉费大伯娘疼你!”肖婉仪也打趣地揶揄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事不宜迟地开始了试探工作,“话说回头,你明知大伯娘疼你,这次回来为何不直接到这边住,还可以跟你大哥多聊聊呢。”
“就是,爷爷也为你和你爸独立建了房子,你根本没必要去那边住的。”吕妮娜忽然插口,倒是没有隐瞒她对季淑芬的敌意。
贺煜听罢,又是淡淡一笑,“我也想不到二伯娘会如此热情,得知我将在g市逗留一段时间,马上叫我在她家住下,盛情难却我当然不好拒绝二伯娘的好意,然后又想想,与其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住一个大屋,不如和大家一起住,这样正好能吃住家饭。”
肖婉仪也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顺势再问,“听说凌语芊带着儿子回来了,你看到她了吗?”
看似随意一问,实则又是试探。
贺煜是什么人,不想让人知道的,是半点也不容猜出,俊颜依然维持着淡定和从容,回得若无其事,“嗯,见到了,语芊没什么变化,倒是琰琰,小家伙长得很快,记得上次见他才那么丁点大,现在整个小大人似的,只可惜,二哥英年早逝……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结果却变成这样。”
说罢,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早知他和凌语芊有一腿,听罢不由都心里暗暗嗤哼一番,心想,这小子,还真是虚伪,假如某人不英年早逝,会让你有机可趁,和那小妖精勾搭上吗?
当然,这些只在心里想想而已,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毕竟,他和凌语芊有染的消息是他们窃听而来,这说了不就等于自打嘴巴?
于是,由贺一然提醒开饭,大家暂停话题,一起移步到饭厅。
用餐期间,肖婉仪又是不时地趁机试探,然而,贺煜浅谈即止,每次回答都模棱两可,让他们根本摸不着状态,把她们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对他骂了千百遍。
贺煜仿佛没看到似的,气定神闲,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各色佳肴,一是为了气气他们,二是这些鲜美的海产品确实可口诱人,他远在京都,已经很久没试过家乡的海产品,难得有人自动捧上,不吃白不吃。
这顿鸿门宴,就在各自算计、诡异复杂的氛围中结束,临别前,贺煜腹黑不减,假笑嘻嘻地跟肖婉仪说了这样一句话,“大伯娘,虽然我无法跟你们一起住,但假如大伯娘不嫌做饭辛苦,不嫌多备一副碗筷,我会时常过来吃饭的,大伯娘的手艺,真心不错。”
“一定,一定!”肖婉仪一怔,却也赶忙回应,皮笑肉不笑,心里已对眼前这臭小子骂了个透。
尽管她出身豪门,荣华富贵享不尽,却非善类,绝不会白白给人好处,即便是什么侄儿也不例外,本来,屋里一大堆保姆,煮饭烧菜平时哪轮到她做,今天如此卖力,无非是想透点信息,谁知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心里可是恨极了!天下并无免费之晚餐,她想,以后除非还有什么目的,否则,她再也不会白白给这小子送上丰盛的饭菜!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去爷爷那边的房子看看。”在大门口处,贺煜跟他们最后辞别。
众人便也不再相送,待他渐渐走远,脸上虚伪强撑的笑容终于消失,转身回到客厅中央,开始发泄怒气。
特别是总沉不住气的贺炜,气急败坏地对贺一然道,“一点料也探不到,这小子比预期中还藏得住,爸,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才好?这次真能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