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气急败坏地回道:“分什么男女,官家悬赏有智慧的人,当然一视同仁!”
刘贵妃嗔道:“你这个呆子,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请示,只要那人不是洞庭郡主,一百两银子打发了!”
李公公道:“请恕我小人之心,那万一今晚四官人去跟洞庭郡主通气儿,可如何是好?”
“眼下天色还早,你现在就派人去相府问那丫头,就说她若能答出来,可以向我提任何一个请求。”
59、悬赏布告 …
话说, 许相刚命人把越王头分发到各家眷手中,宫里头就又来人了,点名要找清漪。许相闻言,赶紧让人去唤了清漪前来。
太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官家得了这琼州贡品越王头, 见其多汁,思来想去不解何因, 洞庭郡主博览群书,故遣我来问。”
清漪才乐滋滋地喝完一整个越王头, 她素来不喜过甜的食物, 这越王头的果汁清淡得正合她意。她一边朝相府的明正厅走去, 一边抚摸着鼓鼓囊囊的肚皮。落红毕竟是宫里来的人,不便跟来, 古人跟随清漪一道前来的是杜鹃。
清漪进了门, 先朝许相和张夫人行了礼,“清漪, 这是官家身边的中贵人。”
清漪福身道:“中贵人万福!”
“郡主可喜欢这越王头?”
“我很喜欢,很好喝的果汁。”清漪喜形于色。
“郡主喜欢就好!赵四官人真是了解郡主, 他说郡主一定会喜欢, 果不其然。”太监说罢, 瞥见许相眉间一抹诧异。
许相看着笑吟吟地清漪问道:“清漪, 你和赵四官人很熟吗?”
“还算可以吧,有两次进宫遇见过他,在锦园遇到过两次, 在长安街遇到过两次,在莒国公府遇到过两次,我们还去绿蚁馆吃过饭。”
许相如何能不急,虽然他不知官家派人此行何意,但既然提到了赵四官人,那就说明官家有意试探。他知道赵四官人一直在辖镇,甚少进京,他都没这么频繁地撞见过赵四官人,而清漪却与他屡有碰面,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难道清漪的婚事有变数?当着宫里人的面,又不好细问。
“郡主,官家有一事不明,这越王头里,何以有这么说汁液?”
“这个问题,可就难倒我了,为何官家会这样问我?”清漪面露难色。
“没别的事,左不过是见你思路奇特,随便问问。官家明日就会出悬赏布告,凡回答出来者,有重赏,郡主再好好想想。许相,我就不叨扰了,告辞!”太监起身朝拱手。
许相送到门口,目送他上了车,这才往回走。
张夫人道:“清漪,义母有几句话要问你。”
清漪:“自当无话不答。”
张夫人自然之道清漪的秉性,有话从来不隐瞒,虽说这是好事,但又担心她将来遭人算计。好在莒国公只有苏云起一枝独苗,将来没有妯娌相争。但眼下,突然杀出个赵四官人,张夫人难免有些不安。
“清漪,你可知那赵四官人是何人?”
“这人怪异得很,问他几次也不说,葇兮说过,既然他姓赵,又跟晋王很熟,还总出入宫廷,想来是宗室的人。”
“你每次与赵四官人见面,都说些什么?”
“天南海北,名山大川,聊得东西可多了。”
“乖女儿,你与赵四官人……”张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清漪想道,难道义母想问我跟他是否有私情?应该不会吧,我都与云起订了亲,聘书、礼书都下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的仪式也都举行完毕,就连嫁衣也都在制备中,义母又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看着清漪紧皱眉头的样子,张夫人知道她听不懂自己没讲完的话,只好补齐道:“你与赵四官人可有情意?”
“什么?”清漪受了惊吓,惊得大呼一声,吓得张夫人心脏多跳了一下。
“傻孩子,一惊一乍的,以后去了婆家,可别这样。”张夫人抚着心脏道。
“义母,我跟赵文化……就是同道中人啊,道相同,与为谋,一起从其志也。清漪错了,早知道这样会招人话柄,清漪一定不会单独和男子闲聊,都怪清漪无知。”
张夫人何尝不知道清漪生性大大咧咧,想来是对那赵四官人并无情意,眼下需得知道赵四官人的想法。
“也没什么事,义母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清漪福身告退。
潋滟居内,落红细问其事,清漪据实已说。
话说太监回到宫里,禀报了此事。赵匡胤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隔日,悬赏布告贴了出来,路过的人都挤上前看热闹。
大家纷纷冥思苦想,陷入沉思,都想白拿这一百两银子。
人群中有一位锦袍男子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
人群还真就安静下来,一旁的吏役则端着盖着红布的银子翘首以待。
那男子道:“因为,越王头长在海边,如果长成寒瓜那样,掉到海里就沉底了,所以里边才蓄满了水。”
“有道理有道理……”
“毕竟是读书人啊,就是懂得多……”
路人纷纷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同时也羡慕这从天而降的一百两银子。
一旁,有公公吩咐太监道:“快去禀告官家,就说有人答出来,去问问这答案对不对。”
这时,有个果农左手捧着个寒瓜,右手提了一桶水来,“胡说八道,我这就让你看看,寒瓜是沉底的还是浮起来的!”说罢,果农将水桶放下,再松开左手,寒瓜落入桶里,贱了围观人群一身水,好在是大夏天,也没人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