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浴水成了血水。
而那自残的人光秃着脖子,却还捧着自己的头颅,死灰的双眸大睁着,说不出的恐怖阴森。
鬼修始终盯着杜成礼的脸,但杜成礼眼都没眨,依然面无表情,就像眼前的不是他寄托思慕的心头肉,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都不是人,只是一尊木偶。
大约只有看木偶砍脑袋,才会这么无动于衷。
鬼修眼中疑色稍纵即逝,心底却有种诡异的愉悦——他或许真的不记得了。
他已记不清多少次想将这两姐弟从杜成礼的心上拔除,不论做什么都能得到杜成礼原谅的人,那个比他更重要的人……杜成礼竟然不记得了。
鬼修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忘了好,这种背叛过您的人,根本不配留在您心里。”说着,他便将杜成礼抱进怀里,语气反常的温柔:“您不需要记得他们,只需要记得我就行。”
杜成礼沉默了一下,“我也不记得你。”
鬼修身形一僵,扶过他的双肩,幽暗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看进对方的心里。
“我是秦逸。”
杜成礼无动于衷。
“你情动时,也会叫我阿逸。”
秦逸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破绽,但是一星半点也没有,这张俊美的面容明明近在咫尺,他们对视的一瞬,他看到的全是陌生和冷淡。
秦逸不想看到这样的他,也知道杜成礼从不屑于伪装,喜怒哀乐虽然少,但如果有,都写在眼睛里。此刻,杜成礼里的眼睛依然动人,但是眼底没有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