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师父的承认,你现在就还不是我们的姐夫!即使你的身分再尊贵,也是枉然!”
对于这两兄弟放出来的话,夜墨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看着眼前的门板,一时纠结了起来。手伸到了半空,可是似乎又担心会惹了里头佳人的不快,手便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犹豫再三,夜墨到底也是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转身离开了!
夜墨的举动,将在这里等着看好戏的二人给吓坏了!
“那个,太,呃,公子,您不进去哄哄小姐吗?”青兰有些结巴道。
夜墨头也不回,径直走着,“她既然是生气了,我自然是要想法子让她消消火。”
“呃?”青兰与青鸟面面相觑,这算是什么话?这意思是说,要等着小姐的火气消了,自己从屋子里走出来?这太子爷的脾气似乎是也渐涨了!若是搁了以前,怎么可能会留了小姐一人在屋子里头生闷气?早就进去哄了。
“青兰,你说,是不是太子爷变心了?”
“胡说什么?若是变心了,先前又怎么会将小姐拘在了里头三日不曾出来?只怕是他有自己的要事去办了。”
经青鸟这一提醒,青兰才想起来,似乎是那晚太子到了之后,便一直未曾出过这所小院儿,事实上,即便是小姐在里头睡着,他也是在里头守着,未曾出过屋门一步的。
“或许吧。只是两位主子的身分特殊,咱们还是小心些。你再去叮嘱一番,定然是不能将两位主子的行踪暴露了。实在不成,咱们就建议小姐去城外的庄子上。那里毕竟人少,不像在这里,到处都是名门显贵,说不定哪一日一出门,就让人给认了出来。”
青鸟点点头,“小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既然是选在了这里,应当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咱们现在住在这儿,最起码,拿药还是比较方便的。”
“对了,你说,公子是否知道了小姐正在用药?”
青鸟翻了个白眼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问?”说着,便冲着青兰的身后努了努嘴。
青兰反应过来,一回头,便见夜墨竟然是手上捧了一个托盘回来了。上头放了两只碟子,一只上头是一盘儿核桃,另一只的上头,似乎是粟子!这个时节,紫夜竟然是会有粟子?
两人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夜墨手捧了托盘,然后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两人微怔,正要退下,便听得夜墨的声音传来,“去备壶热茶过来。”
愣了一下,青兰回道,“是,公子。”
只听屋子里传来了倾城的声音,“这么热的天,喝什么热茶,让人送些冰镇的瓜果来倒是好。或者,直接就让人送些果子露过来。”
“也好。”
青兰这才轻扬了一下眉,下去准备了。青鸟守在了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嘎吱嘎吱声,正是夜墨捏碎核桃皮的声音。
将东西送进来,青兰也不敢多待,退出去后,便叫了青鸟,二人守在了廊下,也不忘戒备着。
“你昨晚在定王府里,到底是发现谁了?怎么会笑得那般地坏?”夜墨轻声问道。
“哪有?”倾城立时反驳道,“我那是笑的得意好吧?什么就坏了!还记得上次咱们在蜀地放走的那个萧良吗?”
夜墨的神色不动,只是眸子里头多了一抹冷然,“他也在定王府的书房?”
“嗯。不止是他,还有一位熟人呢!”
“谁?”
“你猜?”倾城张嘴吃了夜墨送过来的核桃仁儿,笑吟吟地问道。
夜墨睨她一眼,再垂了眼睑,继续剥核桃,“是千雪国人?”
倾城的眼神一亮,“我的阿墨果然聪明!”
夜墨的脸上,因为她的这句话,一时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般,整个面部的线条,顿时就柔和了起来,那眉眼也是舒展开来,甚至是那眉梢,还透着几分的喜意,让人一眼,便可看出他的心情极好。
“可是你我认识的?”
倾城点点头,“要说昨晚上,也的确是我们好运气,定王府里头,竟然是出现了两位千雪国的人,其中在书房里头的那一位,便是安清公主的驸马, ”
“是他?”
“不仅仅只是他,还有另外一个有趣的人,不过,我只是从定王那里读出来的,并未见到其本人,如今就住在了定王府的后院儿,与定王妃为伴。”
“女子?”
“不错!听说是定王有意让她陪着王妃说话,在定王府里头,人人也都是敬着,当她当了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供着呢。”
“到底是谁?”夜墨再次一颗核桃仁儿送到了她的唇边,然后再端起了那杯果子露,让她连饮了两口,复又放下。
“是王家王保生的女儿,王丽华!你对此人,可还有些印象?”
夜墨蹙眉,好一会儿,摇摇头,“想不起来了。我见过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倾城顿觉好笑,“那可是良妃的侄女呢!不过,随着良妃和王家的倒台,我一直以为这个王丽华定然也是已经被关押至牢记了,想不到,她倒是好本事,不知何时,竟是攀上了肖东烨!还将她带来了紫夜。”
“肖东烨?”夜墨摇摇头,“只怕未必!说不定,这是肖东逸觉得她还有几分的利用价值,所以,便将她救了出来,临时安置在了定王府。正好定王妃有些孤寂,倒也是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
倾城想想也是,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良妃是被谁杀的,可是至少可以确定,良妃的死,定然是与肖东逸有关。到底是抚养了他多年的养母,肖东逸不可能一点儿也不顾念旧情的。再者,这些年,他从王家,可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如今虽说是救不了其它人,可是想救一个旁支的女儿,应当还不算是太困难的。
一想到肖东逸能对自己狠心地下了同心蛊,便又觉得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知恩图报之辈?纵然是他觉得亏欠了千雪国的王家,可是也断然不会为了他们,而影响到了自己的地位和前程!
况且,他也未必就觉得是他自己亏欠了人家,反倒是觉得是他们一厢情愿地帮助自己,从而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毕竟,谁能说,若是肖东逸真的成了千雪的继承者,王家,不会飞黄腾达呢?
要说,人便是如此!没有了利益的驱使,想要让他们做什么,怕是太过为难了。
“你怎么了?”夜墨看到她的脸色不妥,似有忧色,“丫头,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倾城的身子顿时僵住,眼睛却是微微躲闪着,不敢与他的视线对望,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手指也是不自觉地便都蜷缩到了一起,要不要告诉他呢?让他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还是说,先瞒一瞒,或许风伯和无崖能想到解蛊的办法呢?百般思量,倒没了主意了。
先前那般地铁了心要等他来了,便将一切都坦露出来,可是现在人就在眼前了,自己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倾城越是如此,夜墨越是肯定她有事瞒着自己,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丫头,我说过,我有什么事都不会瞒你,亦不会骗你。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