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烈,你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就要承担起大宗应有的责任。儿子成年之前,你不准上战场。”
魏武的剑眉扭曲了一阵,懊丧的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要这劳什子爵位了!”
“放肆!”魏霸沉下脸,厉声喝道:“父亲的爵位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所就,岂容得你如此轻慢?回义阳去,闭门读书思过,一年内不准出大门一步。”
魏武一愣,随即瞪起了眼睛。
魏霸哼了一声,眼神缩了起来。魏武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低眉顺眼的嘟囔道:“那么凶干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一年啊,啧啧啧,我惨了,我惨了。”
魏风也不禁吓了一跳。
魏霸缓和了口气,想了想道:“你放心好了,我会让阿母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和你同住,免得你无聊。另外,兄长,你有空也去看看他,顺便看着他,看他是不是老实。”
“行。”魏风强忍着笑。
“这个……闭门读书,我就认了啊。有一件事,你也得答应我。”
“什么事?”
“我那内兄张绍托人传过话来了,这次陛下御驾亲征,羽林郎也要随军出征。他只有千余骑,扔到几万大军里,连个影子都看不着。你不让我上阵立功,我就认了,他怎么办?你不把这件事解决好,我就是闭门不出,也没心情读书啊。”
“没出息的。”魏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去告诉你那刁蛮夫人,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了。我会让李严关照他的。”
“李严?”魏风有些意外:“你肯定主将会是李严?”
“丞相倒是想去,可是他离得开么?”魏霸冷笑一声:“在他的眼里,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坐镇成都?”
“这倒也是。”魏风和魏武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魏霸没有再说什么。他对于形势的判断当然不仅仅出于这一个理由,只是魏风、魏武都不是擅长权谋的人,他也没必要跟他们讲得太细。他随即又安排了一些家务,然后兄弟三人就在洞庭湖相聚了几曰,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
就在魏霸在洞庭湖兄弟团聚的时候,南海太守陈表迎来了一个久别的朋友。
隐蕃头戴三梁进贤缁冠,身穿越布常服,脚上蹬着一双黑丝履,清秀儒雅,风度翩翩。他快步走了过来,老远的就拱手施礼,笑道:“蕃何德何能,怎敢有劳府君相迎。”
陈表皮笑肉不笑:“以前有眼无珠,不识隐君真面目,今曰既然知道了,岂能轻忽。隐君,你瞒得我好苦。”
隐蕃微微一笑:“府君可是被蕃连累了?”
陈表一愣,眼珠转了转,摇了摇头。隐蕃是在南海潜伏过一段时间,却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这次隐蕃来访又是具了真名,主动表露了自己的隐秘身份,这份坦诚足以证明他没有恶意。否则,以隐蕃的能量,在南海掀得天翻地覆,恐怕他也未必能知道是谁在生事。
“府君,我有南海的时候,的确收集了一些消息,不过这些消息都是用耳朵就能听得到,用眼睛就能看得到的消息,算不是机密。”隐蕃浅笑道:“这一次来,我却想对府君说一些耳朵听不到,眼睛也看不到的消息,不知府君可有兴趣?”
陈表笑了起来,侧身将隐蕃让上大堂。他人在南海,对中原的情况了解有限,可是隐蕃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作为魏霸身边负责机密事务的亲信,突然摆出车驾,赶到南海来见他,自然不是叙旧这么简单。之所以说那些话,不过是提醒隐蕃,他欠他一个人情罢了。
入座之后,陈表拱手行礼:“敢闻高见。”
“魏车骑对陈府君青眼有加,希望能与陈府君并肩作战。”隐蕃意味深长的笑道:“当年吴王为防车骑,派府君驻防南海。如今吴王称臣,府君总不会希望就此终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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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