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滴滚烫的什么,落在她脸上。
刘珂被激得一惊,他哭了?
她捧着他的头,轻声问:“叶沉?”她想看他,他犟着,不肯。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流泪,意味着什么?他舍弃了尊严,舍弃了面子,在一个女人面前流泪。
刘珂越想越觉心酸,他不是软弱的人,经历过那么多难捱的事,也没见他流下一滴泪,他足够坚强了。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因这件事,而哭。
她忽然觉得自疚,说到底,是她坚持的缘故。
双方都没错,只是让彼此受委屈、伤心了。
叶沉忽地打了个酒嗝,满口的酒气。
她哭笑不得,哄着他:“叶沉,很难受的话,倒杯水给你喝好不好?”
叶沉这回老实点头,松开她。
刘珂撤开一步,认真地看他的脸,他眼角残留着泪痕,眼睛湿亮湿亮的,里头一个倒映的小小的她。
他之前,也是不想,他分明在她跟前,她眼里却无他吧。
叶沉被她看得窘迫,撇开脸。
醉个酒,竟还了童似的,还怕被人发现哭呢。
叶沉喝了两杯冷水后,就清醒得差不多了,坐在沙发上,痴痴地发呆。
刘珂再出来,怀中抱了睡衣,她对他说:“我先去洗澡,你把衣服清一下,跟我一起,还是你自己?”
叶沉回神,嘶哑着声说:“一起吧。”
两人一次洗澡,几乎成了惯事。
刘珂笑,“酒醒了?”
“嗯。”
叶沉扶着墙进去的时候,刘珂正洗头发。她关上水,手搓着一头的泡沫,“你洗吗?”
又是一声“嗯”。
他单手撑着墙壁,微垂下头,她踮起脚,捧起一大捧泡沫涂他头上,揉了几把,打开水,冲掉。
“怎么酒醒了,反倒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
她好笑,“是因为刚刚把话说尽了?”
叶沉没作声,刘珂又问:“还难受吗?”叶沉呆呆地摇头。
“你酒量未免也太差了,才几杯啤酒,就醉成这样。一个人打的回来的?”
“嗯。”
刘珂说:“你说点其他的啊,别老是一个‘嗯’。”
叶沉动作很慢地抬手,手梳了下她的头发,还是不说话。
刘珂叹口气,“觉得尴尬?你大可不必的,我是想好要跟你过完余生的,将来你什么样子我不会见到?我会嫌你?”
她低下头,把住他的分身,“你明明有了反应,却什么都不做,跟你自己赌气呢?”她背靠上墙壁,抬起一条腿,攀着他的腰,头微仰着。是邀请的姿态。
水淋在他身上、她腿上,仿佛两人水乳交融,将气氛烘托得愈发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