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则心里的火气达到了极点,他猛地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就吼了一句:“我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然后他发现,来的人是梁砚。
或许是因为过度运动,也或许是因为别的,梁砚的眼角有些红,他直直地看着陈正则,问了一句让陈正则难以回答的问题:“陈正则,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梁砚的声音有些哑,他死死地盯着陈正则,眼里渐渐有了水汽。
陈正则不敢看梁砚的眼睛,他转头看着周围的树木,胡乱说:“我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他说完转身就想走,但身后的梁砚又开口说:“陈正则,从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开始,你就开始躲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会和我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超市。可是这都已经一个学期了,你看见我就躲,躲不开了你随便说一句话就走,我主动去找你但是每次你都不在。”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说到这里,梁砚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我听你的话啊,我给室友买吃的,和他们一起吃饭,主动和他们说话,给他们抄作业。系里今年没让我参加运动会,但我主动报名跑五千。我······我改了,我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别再躲我了······”
从梁砚说话开始,陈正则的两只手就紧紧地攥成了拳。
梁砚话音落了之后,过了很久,陈正则没有转身,但是语气坚定地说:“你等我两天,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他说完,也不顾身体还不舒服,大步向前走了。
梁砚站在原地,看着陈正则渐渐消失在转弯处,眼里积存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而且越流越凶,可他却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坐到了地上,喃喃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向大家承认一个错误,为什么最近我总是迟到呢,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摸鱼,然后就发现时间不够用了(汪的一声哭出来)
第46章 第章
陈正则逃了运动会,反正他就只报了一个项目,也不用当观众。他回寝室换了衣服,在寝室环顾一周,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可以安静思考问题的好地方,于是锁上门走了。
走出校门之后,陈正则发现,现在除了家,除了寝室,偌大的滨市他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的地方。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陈正则拿出兜里所有的钱,找了一个看起来还可以的小旅店,进去要了一个单人房。在前台拿了钥匙之后,他立刻进了房间。进去之后脱了鞋,直接倒在了床上。
他心里乱,很乱,一边是母亲和社会的看法,一边是梁砚,虽然前者看起来有些人数众多,但实际上他们两者在他心里的重量是一样的。
实际上陈正则已经做出选择了,就在他离开梁砚之前,不然他不会说出那些话。
把房间里的窗帘拉上,陈正则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明天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精神,让自己看起来别太狼狈。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正则退房,回了江南,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妈的店。
虽然是店老板的儿子,但陈正则在店里的人缘很好,店员们总喜欢叫他小老板,还喜欢和他开玩笑。
早上八点,店里除了几位过来吃早饭的客人,其余的桌子都是空的。这个时候清闲,店员们一般都在后厨,或者柜台闲聊。
陈正则进来的时候,平时和他玩的好的那几个人都十分吃惊地看着他,正常这个时候陈正则都在上课,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于是都过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心里装着事,陈正则也没和他们多说,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进了一间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