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鸥叉腰瞪眼：“你刚才说什么？！”

黑玄焱紧闭嘴巴不吭声，张力鸥冷哼，别以为她没听到，不跟小鬼计较罢了。“对了，这里怎么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如何了？她失踪爸妈也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张力鸥不提还好，一提黑玄焱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你自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出口被你毁了！”

看着黑玄焱狂躁又要自虐的模样，张力鸥有些惊悚：“什么叫好不容易才找到？”

“你脑子里都是泥水啊！听不懂我的话！”

“……你用了多久才找到？”张力鸥小心翼翼地问。

“一千八百多年！”黑玄焱没好气地回道，还不忘附送一记白眼。

一千八百年！

一千八百年！！

一千八百年！！！

张力鸥虚空中凌乱了，头晕耳鸣脑袋嗡的一声懵了，那感受绝不亚于遭遇雷击。

一千八百年，她爸妈都不知道投胎几回了——如果真有轮回这回事的话。

回头打量这片星空、黑玄焱口中的龙神禁地，或许是心情的转变，再看那星空就觉得烦躁。“你是怎么找到出口的？”张力鸥回头问黑玄焱。

黑玄焱再次冷哼：“在这龙神禁地，想要找到薄弱处很难，想要破开薄弱处更难，我生生损耗了一半的魂力才勉强破开一道缝隙，结果被你的自爆全毁了！你这蠢女人做事怎么就不经大脑！我都叫你住手还不听！你蠢啊！”

黑玄焱越说越怒。

张力鸥尴尬：“你又没说清楚，况且我当时都认为自己死定了哪还会在意这些啊？”

哼了声，黑玄焱扭开头。

“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真的得被困一千八百年吧！”

黑玄焱见张力鸥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终究有些不忍，闷声闷气道：“龙族进入龙神空间所有法力都被禁锢，我找到薄弱点也是依靠消耗魂力才碰巧找到，你试试看找最亮的那颗星星，那里就是薄弱点，你的修为应该没被禁锢，到时全力轰击就可以了。”

“最亮的那颗星星……”张力鸥木木地瞄了眼头上脚下四面八方的星空，要哭了：“这么多星星，怎么找啊……”

“谁让你自爆……”黑玄焱又老话重提。

虽然自己不是主观犯错的那一方，但是作为客观犯错的那一方，张力鸥还是有着深深地内疚感与自责。

“我去找、我去找！”张力鸥“精神一振”拍胸脯保证，“不找到最亮的那颗星星绝不回来！”

说着就要动身去找，被黑玄焱无语地拉住：“你个蠢女人，你去哪儿找！”

张力鸥纳闷：“当然是靠近些好找到啊。”

“蠢女人！”黑玄焱看她那眼神跟看白痴差不多，“你难道就没发现试探过靠近，那星空却怎么也靠不近？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靠近，那星空与你之间的距离永远不会缩短，蠢女人你还是省省吧！”

不带这么损人的！她是新来的哪里有它这个老住户知道得多！“那我怎么找啊？”

“神识啊，蠢女人！”

“……”我忍！

张力鸥咬牙切齿地闭上眼外放神识，紧跟着猛地睁开眼错愕地四面八方打量一番，泪流满面，我艹！到底是谁开出这么个坑爹的龙神禁地？！出来！老子一定要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不带这么忽悠人的！

悲愤充满怨气的眼神瞅着黑玄焱，后者被看得皱起龙脸，不爽道：“看什么看！还不去找！”

“你故意的对不会！”

“我故意什么了你！”黑玄焱本来脾气就不好，肆无忌惮惯了，哪里容得下人在眼前嚣张，还把手指头戳到眼前来，立马回吼。

气愤控诉：“这里只有一千米大！”

黑玄焱愣了下：“一千米？”

黑玄焱在人间“生活”了近二百年，与时俱进，所以对一千米的概念很清楚。听张力鸥这么一说整个龙脑子都木了，也颇有欲哭无泪的感觉，它知道龙神禁地很玄妙，空间无限大，看似在禁地中行进，实际上与那片星空至始至终都保持不变的距离，但是它真的不知道龙神禁地只有一千米大！

“这龙神禁地是谁开辟出来的，真是太坑爹了！”才一千米的长宽，跟个正方形似的。

没错！虽然不懂坑爹的意思，但前后联系起来意思理解得也差不多了，黑玄焱点头，是很坑。

抱怨归抱怨，张力鸥可没忘记找最亮的那颗星星，闭上眼全神贯注地开始“工作”。

……

1999年六月，英国，紫罗兰庄园。

23岁的沈川站在紫罗兰庄园主建筑物后方的意大利式的后花园里，30度仰首望天，云淡风轻，天很蓝，这是在英国难得一见的好天。

褪去少年青春气息的脸庞愈发清俊好看，五官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眸如今深邃似海，阳光笑容不见痕迹，端正的下颔清冷的眉眼再再告诉旁人这是个不爱笑的男子。

静夕若水端着点心红茶远远地走来，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叹了口气。

将点心红茶放在雕琢精美的石桌上，静夕若水道：“沈少爷，用点点心跟红茶吧。”

沈川没动，过了半晌突然道：“你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一段话。”

静夕若水静立无语，她知道不用她开口。

“你师父说30度仰望是思念一个人的角度，为什么要仰首30度，因为这样不会让眼泪掉下来。若水，你师父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