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天爷”指着那些冰棺说的话,张力鸥笑了,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张力鸥不知道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远在茫茫宇宙中的“老天爷”掌心多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
“为君者,仁心天下,慈悲为怀。君之所以为君,赏罚以为君。”漂亮的唇线向上扬,“张力鸥,恭喜你走出为君第一步。”
泪滴发出耀眼的七彩光华,与此同时人世间的张力鸥眼眸一亮,心有所感,下一秒人出现在院子里,闭上眼默默感受。
耿老三五人被张力鸥突然消失给吓到,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回头一见人站在院子里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明白遇到强手,那三十多岁的男人跑进房间里提出一只装着枪支军火的箱子,五人一人一把,手法熟练地装子弹上膛。
然而五人刚准备好,还没来得及背后偷袭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张力鸥转身进屋,看着五人惊恐的眼睛,笑了笑:“放心,你们不会死,就算死也要死在法律的名义下。”
说完不再搭理惊恐的五人,直接推开关着是几个孩子的房门,迎面扑来的臭味熏得张力鸥直皱眉,开灯,拉开窗帘。
除了黄振宇跟罗微微,其他孩子都木然地睁着眼睛,突然出现的光明丝毫没带动孩子们的情绪,眼神依旧空洞。
闭了闭眼,深呼吸,张力鸥走过去给黄振宇跟罗微微解开绳子,一边安抚两个小家伙的情绪:“不用怕了,微微、振宇,我来接你们回家,再等会就能见到爸爸了,你们爸爸已经在来的路上。”
大概是害怕两个小家伙不相信她的话,张力鸥直接拨通黄隽的电话,让黄振宇跟他爸爸说话,听到那头传来的爸爸的声音,一直很将强的小家伙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黄隽刚下飞机,接到儿子电话又心疼又激动,一改严父形象,温声安抚,待儿子情绪稳定后让把手机还给张力鸥。
接过黄振宇递来的手机,张力鸥直言道:“一切都在我控制范围内,不用担心。”
“谢谢。”黄隽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用这两个字表达此刻心情。
之后张力鸥报出地址就挂了电话,一边抱起罗微微,一手牵着黄振宇离开臭气哄哄的房间。见黄振宇好奇被定身的耿老三五人,笑道:“不用怕,正好准备了早饭,先填饱肚子。”
黄振宇点头,爸爸让他乖乖听话他就乖乖听话,经受此番惊吓,小家伙多少收敛了点调皮性子。反之罗微微被吓得不轻,又受了皮肉痛,死死地抱着张力鸥不肯放手。
“微微,没事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不然会很饿的。”
小丫头猛摇头,就是不肯离开她怀抱。
张力鸥有些无奈:“里面还有小朋友,微微乖,先跟着哥哥吃点东西好不好,我不走,就在房间里。”
黄振宇毕竟年纪大一些,懂事一些,也过来想说服小丫头,结果张力鸥刚要吧她放下来,小丫头就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力鸥心头又疼又怒,也不见她接近,转身在虚空中一巴掌,下一秒被定身的虐待了罗微微的女人就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两个小家伙被惊呆了,罗微微也被吓得忘记哭了。
“不用怕,阿姨给你报仇。”说着反手又是一耳光。
张力鸥是真的生怒了,罗微微是谁?兵哥哥的孩子!兵哥哥是谁?是她欠了感情债的人!
小丫头彻底不哭了这回连抽噎都忘了,睁着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张力鸥,黄振宇直接张大了小嘴。
“乖乖的,吃点东西等爸爸来,恩?”
小丫头乖乖地松开手,怯生生地问:“阿姨不走?”
“不走,阿姨会跟微微一起等爸爸来。”
小丫头牵住黄家哥哥的手,可怜兮兮地道:“微微乖乖吃饭,阿姨别丢下微微哦。”
将两个小家伙安排好坐下,盛好粥,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让两个小家伙慢慢吃,之后进屋去看那些残疾孩子。
走到伤口很新的小男孩面前,因为蹲□的动作,察觉到小男孩的身子为不可查地缩了缩,张力鸥连忙安抚:“不用怕,我看看你伤口。”结果只是看着那纱布上的血迹,眼泪就掉了下来,“很疼吧?一定很疼吧?”
许是内心深处还有一点生机,张力鸥那一滴滴泪水慢慢地激活了小男孩近乎枯死的心境,张了张嘴却没一点声音发出来,片刻之后才沙沙地回应张力鸥一个“疼”字。
心痛得锥心刺骨,因为太心痛,只能死命地咬着拳头,想着用*的痛楚来抵消心上的疼。
黄振宇牵着罗微微的手站在房门口:“阿姨,救救他们,好可怜。”
罗微微也跟着点头:“阿姨,救救。”
张力鸥回头,泪流满面地点头。
得到首肯,黄振宇又牵着罗微微的手回到位置上吃早饭。
“阿姨抱你出去。”
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男孩,生怕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痛楚折磨,抱着腿部的手不动声色地朝孩子体内灌输灵力。
g省的冬天不太冷,为了房间里那些残疾孩子,张力鸥将耿老三家的棉被都找出来堆在院子里,然后将孩子们一个个地抱出来放在棉被上,然后给还有手能自己动手的孩子们馒头,没手的孩子就亲自喂食。
黄振宇跟罗微微见状也学着她小心翼翼地给其他孩子喂粥。
黄隽、罗剑英等人连同当地武警公安赶到现场看到的就是张力鸥边哭边给孩子喂吃的,两个小家伙也红着眼眶帮忙,再看看那些肢体严重残疾的孩子,一帮大老爷们都心惊肉跳不忍目睹。
直到最后一个孩子摇头表示吃不下去后张力鸥才转身望向黄隽等人:“你们来了。”
不知为何黄隽与罗剑英都觉得她变了,气场厚重又柔远。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孩子们送去医院,罗微微跟黄振宇也被送去医院检查,在等待期间,黄隽、罗剑英、张力鸥三人坐在休息区说话。
“怎么一夜不见感觉你整个人变了很多?”黄隽问道。
“突然间明悟了些东西。”轻浅笑着,“是不是觉得我身上的杀气不见了?”
经她一提点,黄隽跟罗剑英总算想到了为啥会觉得怪异,的确,就是杀意,更准确的说法是一种锐利的气势,即便极为收敛,言行举止不知不觉间多少还是有流露的。
所以当张力鸥说她会杀人的时候,没人会怀疑这一点,坚信张力鸥会真的杀人。
“可即便如此,我的愤怒依旧在。”张力鸥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