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姑姑二姑姑两家人来,两个姑姑一见到张力鸥抱着就大哭,一边不轻不重地捶打。
“你这丫头,一个人在外头得吃了多少苦啊!”
“哎,我这不是好好地嘛……”张力鸥红着眼睛边笑边安慰。
这边一众亲戚还没哭够,门铃又响了起来,夏荷去开门,然后领着顾凤吟一家,外婆家一家,浩浩荡荡十多个人进来。
顾凤吟一手牵着小儿子,远远的看到张力鸥就哭。张力鸥起身走过去:“妈!”
看着女儿,顾凤吟张臂抱住她,哭着道歉:“是妈妈不好,当初没认出你来,小鸥啊,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眼睛瞎了,没认出你来啊!”看到新闻发布会,顾凤吟才知道当初那个来家里给儿子做脚底按摩祛除病根的女孩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为此不知哭了多久,心里那滋味陈杂啊。
“妈,多大的事儿啊,别哭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衣摆被扯动,垂眸一看,自家小弟正拉着自己呢,近一年多的调养,小家伙白嫩白嫩的,身高体重都正常了。
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还记得我吗?”
小家伙看看顾凤吟,再看向她:“姐姐。”
扣住小家伙的手腕,一边道:“别动,让姐姐看看。”灵气缓缓输入小家伙的身体,稍后笑道:“就这样健健康康的长大哦,以后可千万不要生病了。”
小家伙点头,看着她抿嘴羞涩地笑。张力鸥忍不住夸赞:“真让人欢喜呢。”
之后是一连环的喜极而泣,抱着落泪,各种悲喜交加。接到电话的亲戚朋友陆续赶过来,几乎都是全家出动。眼看着家里没有足够的席位,张平章大手一挥,一个电话打出去,在g县最好的酒店订了大包间。
中午的时候张力华阿余等人也赶到g县,吃饭时,由张平章领着一双儿女给一众亲友赔礼道歉。
谢阳爸妈看着张力鸥,心里都挺复杂的。
“谢叔,谢姨,真的很抱歉。”张力鸥想夫妇敬酒,这一番道歉的话一桌桌的下来就没断过。
“谢阳在外面上学,他让你打电话给他。”说着将记有谢阳联系号码的纸条递给她。
接过来,张力鸥笑:“我一会就打给他,但愿他别骂得我狗血淋头。”
“你还知道你该骂啊!”谢振才瞪她一眼,转眼又笑了,“回来就好。”
s市某大学食堂,长大成人的谢阳高大帅气,一身低调的铭牌服饰,名师修剪的发型,由里到外的贵公子气质极为迷人。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谢阳瞄也没瞄一眼来电显示就按下接通键:“我,谢阳。”
那端,张力鸥轻笑:“好久不见啊,小阳阳。”
谢阳脸色一沉,刚想发怒,眼睛蓦然睁圆:“张力鸥?”随即极为确定地发飙:“你他妈你还记得我?还晓得打电话给我?我次奥!”
周围,寂静无声。男生女生都被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的突然爆粗口给惊吓到了。
张力鸥扶额:“我也是没办法呀,唉,别生气了,我今天在家,明天去s市请你吃饭。”
谢阳哼了声:“到了打电话。”果断地挂掉电话。
不是没话说,而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阳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冷静。
张力鸥收起手机,坐在秋千上仰望着天空,微笑了起来。
“姐姐。”
果果牵着刘思欧过来,张力鸥抱起刘思欧,果果坐上另一个秋千架,秋千架无风自动,微微荡起。
“姐姐,你真的是神仙吗?”果果问。
“不是,姐姐只是修行者,只是以后会比你们活得久一些。”
“那姐姐你以后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吗?”果果又问。
“怎么会?姐姐可以随时随地回来看望果果的哦。”起码在父母老去离开这个世界前,她不会离开。
“我不会离开。”这句话是对站在不远处的亲友们说的。
长辈们抹泪、欣慰,张力鸥的机遇是他们从不曾想象过的,如今发自内心的骄傲自豪。
门铃突然被催命似的按响,张力鸥耳力惊人,早已经从门口一男一女的对话里听出来着本意,眉头皱了起来。
“我去开门。”她已经“看”到门口是谁了。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叫你把女儿要回来,你这些年吃屎去了啊?今天你别想再跑,果果是我们陈家的孩子,他张家凭什么抢我陈家的孩子!”
囔囔的是陈永进的大姐,那个多年前在公共厕所外,张力鸥碰到的那个中年女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女人还没死心。
张力鸥表情阴沉地拉开大门:“给我闭嘴!什么叫你陈家的孩子?什么叫我张家抢你陈家孩子?要不要把当年判决书拿出来咱们去法庭上对峙?”
张力华双手抱胸,对夏荷道:“夏姨,当年判决书在哪?”
“在你爸书房里。”夏荷鄙夷地望着门口两人。
点点头,张力华望向阿余,后者心领神会,掏出手机联系公司律师:“马律师,我这里有件案子要麻烦你一趟,g县,嗯,我在这边等你。”挂掉电话似笑非笑地望着陈家姐弟:“有什么事请跟我们的律师说,再未经主人许可上门吵闹,或者妄图接近主人家的未成年人,我们的律师势必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被看门狗咬伤,或者被保镖打残,我们可不会负责的。”
张力鸥的那些表哥表弟很应景地将院子里的三条大藏獒牵了出来,那陈家姐弟望着那三条猛物,脸色都白了。
档次高了,张力鸥懒得跟这种跳梁小丑计较:“走了走了,咱们回去,看着就烦,这世界上脸皮厚不要脸的人咋就这么多呢?无法理解。”
“姐,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某表弟笑道。
回头看一眼陈家姐弟,对那表弟点头:“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