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不过四个多月,亚历山大与泽诺就彻底变了样。他们不再是又丑又皱的茄子宝宝,而是圆滚滚,粉嫩嫩,如煮熟的鸡蛋清般白白胖胖。
平心而论,这时的他俩的确好看了不少,也当真长得就像我与祖国人的结合体。
除处之外,在这谈不上漫长的四个来月中,祖国人身上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他变得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耐心,很快学会了给小婴儿们换纸尿裤及唱摇篮曲等一类的事,远比身为母亲的我来得积极。我甚至觉得如今的他可以直接去电影里本色出演一名优秀的新手父亲,因为他确实做得不错,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我的育儿压力。
可我的育儿压力本身就是无穷大,我对孩子和此类家庭生活产生的排斥心理也是无穷无尽地强。我的确能对这两个孩子产生所谓的母爱,毕竟我有因他们的出生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相关的成本根本就难以细说。
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们十分像我,更是与祖国人颇为相似,光凭这点就足以让我产生歇斯底里的极端负面情绪。
说到与祖国人相似,那便得提到两个孩子的超能力。鉴于他们让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怀了个异形,我早就确信他们会和约翰一样是恐怖的异能者,而事实证明我也确实没猜错。
泽诺在首次睁眼的五分钟后就用亲生父亲的同款激光烧了实验室的保温箱,给有着一头浓密红发的研究员剃了个头,还可以在大声哭闹的同时漂浮在空中飞快地将异常结实的天花板撞出个洞。但让身为大男子主义者——直男癌——屌癌——人渣的约翰异常期待的亚历山大却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意料,与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截然不同。
他不会射激光,也不会飞,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超能力,甚至连眼睛都睁得比妹妹晚了叁天,让我和祖国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天生眼瞎。硬要说的话,他倒是回回都能比泽诺哭得更凶更响,在我心情不好时更是能嚎得惊天地泣鬼神,以至于让我的状态变得更为糟糕。祖国人显然对此很是失望,他却依然努力隐藏得很好。
话虽如此,我的观察力与演技都在与他共同生活的这一两年内被磨练到更好,所以我亦大致能够了明他的想法。何况他对我依恋与爱并未随着孩子的出生而减弱,他依然有很多事都愿意跟我说,只要我能一如既往地关心他,爱护他,安抚他。
事到如今,比我年长许多的他在我面前依然分外像个孩子——像个在进行“好爸爸”角色扮演并取得成功的孩子。
没错,我认为他其实依然没有真正变得成熟起来。他享受孩子给他带来的充实感与新奇感,却又会因为他们获得我更多的注意力而感到烦躁,所以才会努力地帮助我照顾他们。这才是祖国人愿意积极育儿的真实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