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铮微微勾着嘴角,“呵,都看到什么了?”
夏雪突然想到常义几次提到的那个“别人”,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一脸惋惜地说,“看到陈医生的女朋友了,可惜没看到脸。”
陈文铮深深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松开了按住防盗门的手。
“走吧。”
夏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这家伙这么快就变了脸。
她撇了撇嘴跟着他走进电梯。
过儿一会儿,陈文铮突然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夏雪不知道他怎么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
陈文铮继续说,“她只是我的一个同学。”
“哦……”夏雪这才明白他指的是刚才跟他依偎在一起的那个美女。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呢?她心里隐隐地看到了答案,但又不太确信。
电梯到了,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夏雪边想着心事边继续在包里找钥匙。
陈文铮犹豫了一下问她,“你饿不饿?”
“嗯?不饿。”
“不饿啊……我有点饿了,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夏雪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邀请她一起吃夜宵,可她却蠢兮兮地说自己不饿!
她因此懊恼了片刻,结果却问出了更蠢的一句,“你没吃晚饭吗?”
陈文铮疲惫地揉揉眉心,“只顾着喝酒了,没吃什么。”
“这个时候附近的小店应该都关了。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去远的地方……”
陈文铮直接打断她,“那就在家里吃吧。”
陈文铮打开门将冰箱里的内容展示给夏雪:几个鸡蛋、半个小白菜、一把挂面,还有半袋干黄花。典型单身汉的冰箱。
夏雪摇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文铮有些扫兴地关上冰箱门,“不会做就直接说不会做,也没人笑话你。”
本来应该是很和谐地一起吃个宵夜,但是陈文铮这人就是喜欢破坏气氛。他这话成功地激怒了夏雪,别的她不敢吹牛,就厨艺来说,这可是她最得意的手艺之一。
夏雪不甘示弱,“陈医生,说话要客观点,如果我不会做饭,难道这些年我是喝风长大的吗?”
“难说,要不怎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说谁营养不良呢?夏雪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没法用自身的例子反驳他。只好说,“你不知道留学的时候我舍友多爱吃我做的饭!”
“你舍友都是中非来的吧?”
斗嘴不是夏雪擅长的事情,她没好气地朝陈文铮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文铮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既然你不信我的话,那我们就用事实来说话呗!我现在要开始做饭了,请闲杂人等在外面候着好吗?”
陈文铮笑了笑,无所谓地退出厨房。
夏雪把冰箱里那点的“食材”全部拿出来,又从阳台上找到一棵葱洗净,切成葱花。
她切葱的时候,陈文铮就端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前看着。原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夏雪这刀法娴熟得不像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姑娘。
她切的很快,有一种跟菜板玩命的架势。就为了他刚才那几句话,她一定要证实给他看吗?
厨房里橘黄色的灯光从她的头顶一泻而下,她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个被追光灯笼罩的芭蕾舞演员,举手投足间尽是女孩独有的韵味。
陈文铮有些恍惚,觉得这场景似成相识。那些离他远去的人间烟火气,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
夏雪一回头看见他,得意地朝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牙,“出去等着吧,一刻钟后开饭!”
陈文铮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放心,怕你把我的厨房点了。”
绽开的笑颜立刻换上一副冰冷冷的表情,“那您老人家可得看紧了。”
一刻钟后,两碗热腾腾的混汤面被端了出来。面上点着香油和一撮翠绿的小葱,色泽明亮,味道诱人,让人食指大动。
陈文铮也不客气,很快将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夏雪见状很满意,故意讨赏似的问他,“味道怎么样?”
没想到他却说,“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吃那么干净,陈大医生还真是言辞吝啬。”
陈文铮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真不是我吝啬,真是你的水平有待提高。快吃,吃完洗碗。”
夏雪对这种安排极不满意,但是又想到上次刘莉莉的“鸿门宴”时他去救了她的场,回来时他还问她要如何谢他。当时俩人没说定,那么这一次就权当是报答他“救场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