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铮笑,看着李明华离开的方向说,“我要不来看看还不知道,你们科这门禁系统坏了吧?神经病都不过滤一下。”
大生一看病房内外的情况,猜出个大概,忙吩咐旁边的小护士,“去让保卫科调个录像,以后闲杂人等不许放进来。”
陈文铮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没记错的话她明天该出院了。”
大生点点头,“呵,这倒是。能出院了好啊,但回家要多休息,饮食也要多注意。”
王蕾点点头。
大生又低声对陈文铮说,“我还不知道有人来闹事,真对不住啊,回头我请客给几位压惊。”
陈文铮却说,“要请也得让保卫部的老刘请,你到时候作陪就行。”
大生一愣笑笑说,“对啊,我不能给他们部门擦屁股不是。”
“成,你忙你的吧,改天好好谢你。”
大生带着人继续巡房,陈文铮对王蕾说,“我看你明天先别回家了。”
虽然夏雪没有跟陈文铮说过太多王蕾的事,但前前后后连贯起来,他也能猜到一二。
夏雪连忙说,“对,估计他还会去你家骚扰你。你先住我那吧,正好你刚出院还需要别人照顾。”
没别的选择,王蕾只得同意。
陈文铮离开前,犹豫了一下对夏雪说,“明天你不要来了,免得路上遇到那人。医院的事情交给我吧,保证把你朋友带回去。”
陈文铮能为她想到这么多,说实话她挺感动的。可她从来不会说那些场面上的感谢的话,而且对他,她也不愿意说那些。
想说的很多,但她最后只是小声地对他说了句“谢谢你”。
没想到陈文铮却不领情,“别光动嘴,你这前前后后欠我太多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文/乌云冉冉
第二天,王蕾搬进了夏雪的小公寓里。她的情绪不高,好在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只是有些痕迹无法抹去,李明华的骚扰电话和短信就没间断过。
“一天二十四小时编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短信,打完几十个骚扰电话,还有时间干其他的吗?”夏雪非常困惑。
“他这是跟我死磕上了!”从医院回来的那一天王蕾就已经将李明华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但是有时候翻出来看一下记录,那些疯狂的呼叫和恶狠狠的言语还真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一天早上醒来,王蕾发现竟然一个骚扰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她开始焦虑起来,有点不安地问夏雪,“雪儿,你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呢?”
其实这也是夏雪的担心,但面上她还是尽量安慰王蕾,“没事,我估计是看你不理他,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懒得折腾了。”
“不对……”王蕾摇摇头,然后她又看着夏雪,“我们不是疯子,不了解疯子的思维模式。”
夏雪没再说话,她只是笑着,可脑子里却突然想起那件睡衣和那天在病房外听到的话,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次日夏雪早早收工按时下班。去公交站的路上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人一直跟着自己,可是一回头,又只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没什么奇怪的。
她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紧张了,昨晚又被王蕾的话吓得够呛,所以才会有些神经过敏。
她拿出包里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在公交车站等了一会,车就来了。
正逢下班高峰,公交车内非常拥挤。车门一开,她几乎是被蜂拥而入的乘客架上了车。炎热的盛夏,车里冷气十足,但一阵阵汗臭味仍无法被掩盖。
好在夏雪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挤两次公车上下班的生活。她往车厢中间走了走,戴上一只耳机开始听音乐。
不一会儿她听到车厢后部有一阵小小的骚动,有女生不满地抱怨着,“挤什么挤啊!”
夏雪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一个男人试图拨开众人挤向她的位置。他衣着凌乱,下巴青涩,头发长又油腻,显然是几天没有整理过自己了。
夏雪差一点没认出来,这还哪是当初的那个斯文画家李明华?
李明华的眼睛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夏雪,夏雪有点害怕,急忙往公车的前门移动。奈何此时的公交车就像一只沙丁鱼罐头,挤着满当当的人,挪一步都困难。
李明华离她越来越近,夏雪脑子里已经开始闪电般的出现他可能会做出的各种举动。她将一只手伸向自己的挎包,摸索着手机。陈文铮的号码是第几个?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
公交车渐渐放慢速度,在路边停靠了下来。有不少人在这一站下车,夏雪抓住机会冲下车,“不好意思,让让!让让!”
几乎是在她跳下车的一瞬间,车门关上了。
夏雪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望着渐渐起步的公交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大反应?”陈文铮皱着眉头问。
夏雪见是陈文铮才松了一口气。
陈文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辆公交车,正看到车门上扒着一个人,满眼的戾气,注视着他们这边。
陈文铮看了看夏雪,她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没事吧?”
夏雪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