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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五行缺钱 简梨 3553 字 2天前

“我喜欢天真善良的阿素,做妻子够了,因为我会一直为你挡着风雨。可我更喜欢坚韧不拔的阿素,女子为母则强,我盼着你一辈子都用不着强硬,可就怕万一。”

“浩哥别说,别说……”薛王氏捂着他的嘴,好似他不说事情就不会发生一样,含泪道:“我懂,我都懂,我会好好学,好好学。”

薛王氏从怀孕开始,薛逊就在有意识的交给她一些,谋生、交际来往的本事。大人学东西不像孩子一样从理论开始,薛王氏只需要知其然就好,实践才是根本。

“嗯,慢慢来,我们还有还有很多时间。”薛逊睁着眼睛说瞎话。

让人燃了静心助眠的香料,看着薛王氏睡下,薛逊才从里屋退出,把孩子抱出来交给奶娘照顾。

从内院到外书房,一路走来,薛家清净不少,下人减少了三分之二,原本的仆人,不管事别人的钉子,还是不能确定忠奸的人手都被统一下放到庄子里,在分辨清楚之前,不会再启用。现在老宅里的人全是暗部所属,只要没有千人大军围攻,老宅安全无虞。这座宅子,当初也是公爵府第,被太祖赐予薛家之后,还经过了三代人的专业改建,更是坚固。

薛逊到了外书房,忠叔、牛马二先生、铁血都在,忠叔从小看着薛逊长大,看他最近对薛王氏太过亲密,调笑着提醒道:“太太歇下了?主子可真是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用在正妻身上太过轻浮,薛逊皱眉道:“忠叔,那是薛家主母。”

“主子恕罪,老奴口无遮拦。”忠叔起身下跪,把薛逊想要轻描淡写提点一下的意图全部破坏了,这一跪,不拿出一个严肃的态度是不行了。

薛逊叹息一声道:“忠叔,你说这世间什么最长久?沧海变桑田,王朝频更替,只有血脉能一直流传。而今你我血脉,还能上溯到三皇五帝之时,而今还有什么能呢?太太诞下了薛家继承人,就是薛家的功臣,我们如今做的事情是走在悬崖、刀刃上,忠叔可有想过万一不成,薛家何以为继。年幼的孩子依靠母亲教导,我如今把心思花在引导太太身上,也是为日后留退路。难道一个羸弱愚蠢的母亲,能教养出睿智悍勇的儿子吗?”

妻子才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人,父母已不再,儿女会长大,真能携手赴死的,也就是妻子了。当然这样的话不必说,不然忠叔更要劝谏一堆“温柔乡英雄冢”“不能沉溺于小情小爱”的了。

不是沉溺于温情忠叔就放心了,叩首道:“老奴目光短浅,出言不逊,请主子责罚。”

“好了,忠叔是看着我长大,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日后像这样才好,有什么直接说出来,我不会怪你们,你们也不要乱猜,猜忌才会坏大事。薛家赫赫扬扬,外面形势再严峻,一时也是杀不死的,只有从内里腐蚀挑拨,才是大厦将倾。”薛逊亲自扶起忠叔,柔声安慰,这些话也是对书房在座的诸位说的。

“是,谨遵主子教令。”几人起身抱拳应下。

“坐,坐,说说现在的形势。”薛逊摆手,示意几人坐下。

银霜身子前倾,道:“金陵现在还在我们的掌控中,史圭手中没有人手,妨碍不大。前方南安郡王已经和茜香国交手,小胜一场。”

“什么,已经胜了?”薛逊惊讶道:“按照脚程推算,他们才到吧?”

“是,南安郡王白天刚到大营,晚上就组织的突袭,别说茜香人没反应过来,属下等人也大吃一惊。”

“不愧是战场拼杀出王爵来的,果然家学渊源。一场突袭,不仅打乱了敌方部署,还赢得了士气,实在高明。”薛逊抚掌赞叹,再问:“后方后勤呢?”

第23章 薛逊列传

户部尚书戚威已在南昌驻点,一部尚书自然是能力卓绝的,大战当前,再多小九九在外敌面前都能忍下来,众志成城,共抗外辱。

“戚威本是南方人,中进士也是南榜,同乡同年甚多,在南昌称得上如鱼得水。”银霜感叹道。

敌人强大了,相当与己方减弱,薛逊还没有经验,这不是单纯的商场竞争,不自觉把目光投向了牛马二位先生。

“不过一场小胜,主子何以慌了手脚?”马先生一脸嫌弃。

薛逊惭愧道:“让先生看笑话了,年轻资历浅,从未遇到过,实在镇定不起来。”

牛先生打圆场道:“主子已是难得的青年才俊,遇到不在预料中的情况都如此,更何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殿下呢?”

“你是说……”马先生疑惑道。

“正是!”牛先生点头明确。

牛先生作为幕僚,说出点评东主的话实在有失分寸,但他们从薛老爷那一代就为薛家服务,现在能继续留在薛逊身边,也是恩义之举。别看他们的身份只是幕僚,可对薛逊的帮助,比三房的族人更大。对这两位先生,薛逊本着“尊重人才”的原则,对他们十分倚重。

牛先生推崇的向来是阳谋,堂堂正正,这次怎么会想要在太子身上做文章。

薛逊有此疑惑,也没隐瞒,自然的问了出来。

牛先生笑道:“老夫在主子眼里到底是怎样一个老古板啊!”

“先生……”薛逊急着要解释,牛先生却打断道:“阳谋,可不代表不知变通任人宰割啊!”

马先生补充道:“太子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毫无容人之量,主子二辞圣旨封赏,陛下还能忍一时之气,太子可忍不了。太子身在中枢,难道会不知道有此灾厄,就是因为他督战不利,再往前推,就是他强夺通政司所致。太子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现在被陛下压着勉强忍耐,等到南安郡王大胜,看着用不上薛家了,他自然就跳出来拖后腿了。这是性格上的缺陷,不用我们如何设计挑拨,平国公有自知之明宁愿先行退让,天之骄子的太子殿下可不会。”

听马先生这样说薛逊就放心了,他们在太子身边没有能用的人,只在外围布置了几个不能接近太子的粗使,也由此可见皇帝对太子的重视和对薛家通政司的防备。

薛逊担心南安郡王趁势崛起,威胁薛家,现在知道他的胜利还有迷惑太子,助长太子气焰的功效,也算祸福所依,略微放心。

但是即便在薛家倾覆之祸面前,他的属下也没有建议他出卖我军情报,或者恶意破坏戚威的抚民安定举措,薛逊十分欣慰。他是自觉有后路,薛越在海上有船队,实在不行退到海外也是一条出路,说不定比本朝更好呢。可是其他人却不知道薛逊的想法,他们还想着故土难离、落叶归根,在如此情况下依旧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薛逊十分欣慰。

即便是当初混黑道的马先生在国家立场大是大非上都有坚持,有底线才不会出疯子,薛逊再一次钦佩早死的薛老爷,他是何等眼光,才培养了这两位以一敌百的幕僚,实在太厉害了!

“把咱们的人手分三份吧,一份护着老宅,重点在金陵,别阴沟里翻船,事有不虞,我们也有从容退走的余地。另一份放在南方,关注这南昌的和海战的局势,一开战很多消息都不通,不必强求,我们得不到消息,军中总能得到,盯着南昌戚威就是。再一份维持和越弟的联系,他是我们最后的退路。”薛逊吩咐道,经过这一年来的历练,他已经有些自信了,不用在每次吩咐的结尾多加一个问句,征求幕僚下属的意见。

“是。”几人起身应下。

商量完大局,铁血出列抱拳,他这次来可不是敬陪末座旁听列席,他此次来是为了护卫人手一事。“主子,暗部本月牺牲的弟兄已有十三人,带伤着不计其数,必须要补充人手才行了。”

“这么严重?”薛逊大吃一惊,转念一想不止史圭盯着他们,还有皇家密探、叛离他们的通政司,要维护老宅的安全,打探消息,暗部护卫劳苦功高,牺牲自然有多。

“金兽,抚恤金可发放到位了,若有家属的,薛家一并照应;若身无后人的,统一把尸身放到家庙超度吧。待到日后,我必起一座忠义堂,祭祀为我薛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此为家训,永传后人。”

薛逊平淡的话在铁血听来却是平地惊雷,兀的跪在当中,沉声道:“谢主子。”话音中似有哽咽之意。

“快快起来,铁血,你也不长我几岁,我们相伴长大,你为我良多,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薛逊扶起铁血,叹息道。

能入铁血的暗卫营自然是千挑万选的忠诚勇武之人,这些人都等着过了三十岁退出一线,或担任管事或担任教官,干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很多人都没有家室,即便薛家对牺牲护卫家属抚恤良多。入暗卫营的很多都是孤儿,记不得祖上姓氏,所以薛逊才说要起一座忠义堂,让这些没有后人、记不得先人的护卫得享香火。

“若是以往,还能去战区带回孤儿培养,可如今形势紧急,哪儿有这功夫,二位先生可有良策?”薛逊问牛马两位先生道,他对这个实在不清楚,薛逊暗自感叹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通政司中再掏不出人手来,薛家和外人交锋向来不留俘虏,就算有留忠心也是个大问题,机智如两位先生,也无法凭空变出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