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2)

[综]五行缺钱 简梨 3524 字 2天前

“镇北军中将士,皆唤我大帅。”诸葛安人笑着把对戚少商说过的话又对顾惜朝说了一遍。

“是,大帅。”顾惜朝立刻该了称呼。

“今日与惜朝投契相交,还有一份见面礼要送。”诸葛安人微笑击掌,自有随扈奉上一个大盒子。诸葛安人把盒子推到顾惜朝面前,含笑看着他。

盒子中隐约弥漫着血腥气,这种样式的盒子,一般是军中装重要敌军将领头颅所用,上面有军队专属的睚眦纹样。

顾惜朝屏息打开,果然,里面是两颗被石灰腌制过的头颅,是昨日还在他身边耀武扬威的黄金鳞和呼韩儿。顾惜朝心中明了,这是诸葛安人对他的体贴,更是对他的敲打。把傅宗书派来协助他的人杀了,自然让顾惜朝的立场再无变化的可能。

“多谢大帅为我除去这心腹之患。”顾惜朝抱拳。

“这两人为虎作伥,祸害百姓,陷害为国征战的将领,罪不容诛,本帅也是为国除害。前几日,本帅已经找到了当朝丞相傅宗书勾结辽国的证据送呈陛下,想来不日定当有处置下达。”诸葛安人看着顾惜朝越来越白的脸色道:“我朝太祖有铁令,不杀士大夫,法律有言,罪不及出嫁女,顾大人不必担心。”

顾惜朝此时真的熄了所有心思,诸葛安人不仅知道他为傅宗书办事,更知道他与傅晚晴的婚事。罢了,罢了,自己汲汲营营一生,不就是为了实现心中野心吗?

顾惜朝认命了,日后诸葛安人还有种种手段,让顾惜朝心悦臣服。

诸葛安人扶起顾惜朝,让人收了盒子,还未来得及叙话,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黄沙中戚少商单人独骑飞奔而来,身后溅起阵阵沙尘。

“大帅!戚少商来了!”戚少商几个跨步上楼,抱拳道,“顾兄弟也在,咱们日后还是袍泽呢!”

豪爽的戚少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闷氛围,诸葛安人笑道:“既是袍泽,还是同僚,顾大人可是文官。”诸葛安人庆幸,终于赶在戚少商到来之前,圆上了谎话。

“好,好!顾兄弟才华横溢,自当辅政安民。唉,可惜了《七略》,顾兄弟武艺不俗,又精通兵法,不当将军,太可惜了。”戚少商真诚道。

“放心,日后定有顾大人上战场的时候,到时你们定能并肩作战。”诸葛安人把“顾大人”三个字念得七拐八拐,好似调侃戏谑。

“不好,不好。”戚少商却摇头道:“战场凶险,顾兄弟治理百姓就是,这些粗活还是戚某这般糙汉子来干。”

“要试试我的小斧吗?”顾惜朝磨牙,但凡有志气的男人,谁都受不了被当成弱鸡特意照顾。

“有精神就好!”戚少商拍了拍顾惜朝的肩膀,道:“我刚才看着顾兄弟神奇郁闷,不知发生了何事?”戚少商是豪爽,不是傻子。

“无妨,惜朝曾因身世之故受制于傅宗书,我解决了跟在他身后的走狗,惜朝只是一时气闷。”

“解决了就好,日后天地广阔,顾兄弟大有作为,必定让那些就狗看人低的小人刮目相看。”戚少商豪爽大笑。

这就是戚少商与顾惜朝的不同,顾惜朝会细细思考诸葛安人一句话的几个用意,反复揣摩。戚少商看似简单易骗,却直觉敏锐,知道诸葛安人对他没有恶意,便不在乎平日相处的小细节,大而化之。诸葛安人喜欢与戚少商这样的人打交道。

三人在旗亭酒肆碰头,诸葛安人从怀中摸出两片铁质令牌给两人,道:“我还要南下汴京一趟,你们先去大同府报到,我随后就来。”

目送此行最大的收获远走,诸葛安人又带着随扈一路南下,哲宗病重,他不想离开汴京太久。还在路上,诸葛安人就接到了朝中传来消息,哲宗快刀斩乱麻,傅宗书下狱,判决已经下了,抄家流放岭南。傅宗书上任丞相不过几个月,又轰然倒塌,当真是“流萤丞相”。更可惜的是,傅宗书身后还有黑手,注定他无法到达岭南,平困日子都没得过。

哲宗怕诸葛安人委屈,不仅特意加了骠骑大将军的散官虚衔,还擢升枢密使。为了枢密使这个职位,朝中又吵起来了。诸葛安人人还未到,名字已经在朝中大臣口中反复提及,大宋从来没有武将任枢密使的先河。

第127章 诸葛安人世家

说来好笑,枢密使是大宋武官最高职级,可历来都是由文官担任的。此次哲宗为诸葛安人开先河,他本人又在病中,朝政本就不稳,现在更加动荡了。

在这片动荡之中,诸葛安人回到了繁华风流的汴京。

朝会上诸葛安人是红人儿,自然要说他的事情。诸葛安人本以为他任枢密使难度很大,毕竟当年刚刚攻下燕云十六州,功劳热乎乎的时候都没有捞到这个位置,而今更不可能。没想到端王出列道:“诸葛将军前有克定之功,后有忠君之举,收复燕云十六州乃不世之功,先前朝中有傅宗书这般小人,以诸葛将军年轻封无可封为由压下凡封赏,如今拨乱反正,正该补上。诸葛将军的功劳难道还当不起一个枢密使了?”

一席话铿锵有力说的诸葛安人都要感动泪流了。诸葛安人一副智障的模样看着端王,他脑袋被驴踢了吧?当年他有这么大的功劳不赏,傅宗书当时还不知在哪儿窝着呢,怎么就把罪名推到他身上去了。难道端王是在讽刺同为右丞相的曾布,只是曾布家世声明显赫,才不好意思直说?还有,诸葛安人向来对端王不冷不热,虽没有直说不赞成由他继任皇位,但倾向还是很明显的,诸葛安人不信端王看不出来。在朝堂上直白的为他说话,难道是离间之计?或者是在拉拢自己?诸葛安人忍不住阴谋论了。

正当诸葛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哲宗又来丢炸弹了。

“端王说的有理,正是朕心中所想。咳咳,朕近来龙体欠安,这些日子时有疏忽国事,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膝下尤空,秉承太后懿旨,当在皇弟中择立太子,以绵延国祚。”哲宗倚靠在龙椅扶手上,有气无力道。他的话太过惊骇,以至于殿中静默一片,只有哲宗虚弱的声音飘散。

“官家何处此言!天子自有诸神庇佑,百邪不侵,请官家调养身体,大宋子民均盼您安康。”诸葛安人出列大声道,铿锵有力,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哲宗,刚刚讨论他的官职诸葛安人都没有这么激动。

哲宗心虚的避开诸葛安人的眼神,轻咳两声,满朝文武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道:“请官家保重龙体。”

“申王有目疾,不堪为帝,端王实乃长兄,人品贵重,先帝多次称赞,江山托之,朕也放心。如此,请有司操办立太子仪典,以固国本。”哲宗飞速说完这一段话,就被刘敏扶走了。不管是想要反对的章惇、诸葛安人,还是想要演三辞三让的端王都愣在原地。

诸葛安人简直要疯!这是怎么回事儿?明明他走的时候哲宗已经定了主意,不让端王做继任之人!诸葛安人看着慢慢起身往外走到朝臣,拖在后面,盼着哲宗能召他进宫,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奈何,等到人都走光了,诸葛安人依旧没等到召见的圣旨。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本就疲惫不堪,如今还有这等怪事,更是身心俱疲。诸葛安人慢慢挪到宫外,他的马匹旁边却停了一辆亲王规格的轿子。守在宫外的随扈眼神示意诸葛安人,轿子中有人,一看这架势,只能是端王了。

端王见诸葛安人近前,跳下马车,作揖道:“见过诸葛大人。”

诸葛安人往旁边一闪,冷声道:“王爷多礼,下官不敢受,请王爷勿陷下官于不义。”

端王一愣,诚恳道:“诸葛大人误会了,大人收复失地,壮我河山,佶钦佩莫名,区区一礼,无法表达对大人的敬佩之意。”

“王爷客气,下官分内之事。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不敢久留,告辞。”诸葛安人心里有座火山,端王就是这火星子,诸葛安人怕自己再不走,就要忍不住了。

“诸葛大人!佶请大人一叙。”端王看诸葛安人已经上马,着急道。

“王爷恕罪,下官有要事在身,无法久留,日后再向王爷请罪!”诸葛安人看似谦卑,实则头都没有低一下,夹了夹马腹就要走。

端王一把上前拉住缰绳,诸葛安人吓一跳。不喜欢端王是一回事儿,在宫门口伤人只会把事情闹大。诸葛安人猛扯缰绳,让暴躁的战马平息,战马定疆跟着他上战场,走南闯北,端王这么冒失拉缰绳,战马撅起蹄子就要踢人。

诸葛安人拼命安抚战马,端王却紧抓不放,眼看马蹄就要落到端王身上。“定疆!”诸葛安人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揽着端王的腰把他带离危险区域。战马定疆喷着粗气,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无故攻击的人会被救下,踏踏两下又要上前。

诸葛安人用巧劲把端王推到他的随从身边,一把抱住定疆的脖子,缓缓在它头上摩挲,安抚唤道:“定疆,定疆,乖,没有危险,没有危险。”

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间,战马定疆也慢慢平复下来。这时候诸葛安人才有功夫回头说一句,“王爷下次小心。”

端王随从气得要死,诸葛安人如此轻描淡写,明明自己王爷手都流血了。“诸葛安人你好大的胆子……”

端王反手一个巴掌甩在自己随从脸上,煞白着脸道诸葛安人:“为什么?母后、朝臣、皇兄决定的事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