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也不说破,只叫阮冬冬给他剥果子吃,阮冬冬心情复杂,但还是打起精神,精心服侍,过了大概两盏茶的工夫,小喜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俏丽哥儿,一脸不知所措地抱着一个大包袱,是阮冬冬的贴身侍儿墨菊,小喜子笑道:“爷,已经办妥了,阮公子随身的财物细软已经让人收拾妥当,其余的东西荟芳阁稍后就派马车送到甜水巷……爷,这是阮公子与墨菊的身契。”
小喜子将两张身契交与李凤吉,李凤吉看也不看一眼,示意小喜子收起来,对此刻已然是怔愕当场、恍惚如同身在梦里的阮冬冬说道:“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干净,待会儿便随我走吧。”
他不曾自称本王,阮冬冬不知他身份,但如今见到自己竟然这般轻而易举就除了娼籍,被荟芳阁老老实实交给了面前的英俊少年,阮冬冬震惊之余,立刻就意识到这少年绝对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顶级的权贵子弟,否则有着硬扎靠山的荟芳阁岂会吃这个哑巴亏?一时间阮冬冬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心中翻来覆去没个着落,但他毕竟是在这种风月欢场长大,早就养出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和见识,如今既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少年成了自己的主人,阮冬冬立刻就抛去其他的种种杂乱念头,只一心服侍对方。
美人在侧,巧笑连连,李凤吉平日里虽然被人服侍惯了,但阮冬冬的娇媚可爱、风流婉转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如此佳人曲意逢迎,换了旁的男子,只看阮冬冬眼波一转,怕是身子就要酥了一半,即便李凤吉见惯了美色,眼下也十分受用,当下叫人置办酒菜,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与阮冬冬喝酒调笑,阮冬冬乖巧地为他斟酒夹菜,十分贴心,一顿饭过后,阮冬冬已是面泛桃花,香腮带赤,有了几分酒意,晕晕乎乎戴上帷帽,垂纱遮住容颜,跟着李凤吉,在侍儿墨菊的搀扶下登上门口的一辆马车,李凤吉也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就迅速离开了荟芳阁。
车厢里空间不算大,却十分精致,阮冬冬取下帷帽,刚想说些什么,李凤吉就忽然捉住他的腕子,将他扯进怀里,吻了上来,阮冬冬顿时一惊,但猛地想到自己如今已经属于这个少年,身子便软了下来,乖顺地揽住李凤吉的脖子,仰着脸蛋儿任凭那嘴唇落在自己的唇上。
“唔……”怀里的娇躯轻颤,发出模糊的微吟,芬芳的唇瓣开启,乖巧地迎接满是侵略意味的舌头伸进去,李凤吉满意地摩挲着佳人的腰肢,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啮咬着柔嫩的朱唇,另一只手兜住了圆润挺翘的屁股,引发怀中的美人一阵颤抖。
好一会儿,李凤吉才缓缓地松开了阮冬冬,阮冬冬此时已是脸蛋儿酡红,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喝酒所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杏眼含春,眼中又多了叁分香甜的柔媚,软软嗔道:“公子真是急色,在这里就欺负人……”
李凤吉哈哈一笑,探手伸进阮冬冬衣襟里,握住一只嫩乳,嗤道:“待会儿你才知道什么是欺负……”
阮冬冬被他握住乳房,身子都软了,李凤吉将人搂在怀里,亲嘴揉捏个不停,把阮冬冬弄得好似一滩春水化在他怀里,嘤嘤咛咛说不出话来。
未几,马车停了下来,“……嗯?”阮冬冬哼出一声腻腻的鼻音,偎依在李凤吉怀里,“公子,到了么?”
李凤吉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整理一下仪容,自己就下了车,很快,阮冬冬戴着帷帽也走了出来,发现眼前是一处齐整的宅子,乍看没什么,等到跟李凤吉进去稍微走了走,才惊觉里面的光景大是不同,乃是两进两出的格局,虽然不大,却小巧精致,四面用抄手游廊连接,地面是一水儿的上等青石所砌,平平整整,又有洁白的鹅卵石铺成甬道,院墙廊下都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萝,密密匝匝的紫、白二色小花开满在上面,煞是好看,主屋这边的房檐下,挂着搁架,几只羽毛鲜亮的鹦鹉和画眉正站在上面,叽叽喳喳叫得欢快,窗外种着一棵打着花苞的老树,树下石桌石椅齐备,院子里两口青花大缸装着水,里头养着几尾锦鲤,还有许多栽着各色鲜花的花盆整齐摆放,十来个下人站成两排,垂手侍立,整个宅子精致幽美,真是好一处富贵清净的所在。
阮冬冬惯是迎来送往,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眼界见识皆是不凡,只看眼前这气象,就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他跟着李凤吉进到屋里,发现里面各色家具摆设倒也十分齐备,尤其样样件件都是上好的东西,这么一间宅子想要置办下来,花费颇巨,而阮冬冬心里明镜一般,这里不可能是这少年的住处,大概只是用来将自己金屋藏娇的地方,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年轻人,出手就是这么一套宅子,就只为了安置一个美人,可想而知,对方的家世究竟会是何等煊赫!
阮冬冬心中忐忑的同时,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热热地从心底慢慢涌出来,忽然间,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拦腰抱了起来,阮冬冬轻呼一声,连忙抱住少年的颈子,身材高大的少年将他抱到床上,自己侧身坐了,一双眼睛打量着他被衣裳包裹的身子,说道:“既然你已经是本……公子的人了,这就脱了衣裳,让我瞧瞧这身段儿皮肉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