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冬闻言一怔,有点没想到这位主子这么好说话,当真是十分宽和了,他心里暗暗欢喜,不由得莞尔一笑,软软道:“多谢公子,冬冬知道了。”
阮冬冬越发卖力地为李凤吉按摩,作为从小就被荟芳阁精心培养的哥儿,他自幼便生活在一个财色横流、纸醉金迷的环境当中,不但学会了怎样让男人为自己痴迷,也非常清楚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为自己谋取利益,自从他正式出道以来,无数权贵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虽然不得不左右逢源,但事实上这些人他根本一个也看不上,原本在他的计划中,最理想的结果就是他遇到一个有着足够力量将他带出那种肮脏烟花之地、并且容易掌控的男人,而他就可以借助这个男人脱离一切不堪,过上安稳的日子,如今他的目标似乎是实现了,只不过自己的这个主人,显然不是什么容易掌握的人啊……
心里默默想着这些,阮冬冬的面上却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这时墨菊进来送茶点,阮冬冬就说:“对了,冬冬还不知道公子的姓名呢,总不能一直以‘公子’称呼吧?”
“我姓李,在家中排行第四,你叫一声‘四郎’就是了。”李凤吉有些慵懒地说道。
阮冬冬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露出一个柔美清浅的笑容,宛如玉兰微绽:“嗯,四郎。”
阮冬冬为李凤吉捏了头,又去捏肩膀,他只觉得自己手下的这具身躯结实之极,块垒分明的肌肉硬实得如同铁铸一般,充满了骇人的爆发力,他按摩起来格外费劲儿,柔若无骨的纤指都开始隐隐发酸,但阮冬冬一声不吭,似乎浑然不觉地依旧认真按摩着少年的肩背。
未几,正闭目养神的李凤吉忽然开口道:“好了,不必捏了,我这身子平时都有专门的人来按摩,都是孔武有力的男子,你一个娇滴滴的哥儿哪里有这力气,别把手累疼了。”说着,他睁开眼,忽地直起身子,打了个呵欠,取了手边小桌上的一块点心吃了。
阮冬冬走过来给他倒上茶,送到面前,李凤吉就着阮冬冬的手喝了一口,发现阮冬冬白腻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缠枝葡萄藤镂空紫水晶镯子,就说道:“这款式花样还好,只是水晶不够剔透,明儿我叫人给你送几样好些的首饰,衣裳料子也给你拿几匹来,让人替你裁几身时新的衣裳穿。”
阮冬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柔软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垂了下去,这只镯子是一个经营珠宝铺子的豪客为了讨他欢心送的,十分贵重,他一向很喜欢,而这李四郎却显然看不上眼,也不知府上到底如何豪奢?
两人闲闲说话,李凤吉用手轻轻抚弄着阮冬冬白嫩的手,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阮冬冬美丽动人,而且十分善解人意,在他面前表现得温顺又乖巧,是个非常容易讨男人喜欢的美丽尤物,李凤吉其实也无所谓对方是不是装出来的这副样子,反正只要自己觉得舒心高兴就行了,至于真假,重要么?他要的只是阮冬冬年轻美丽的肉体和体贴乖巧,又不是要阮冬冬的心,所以阮冬冬究竟是真情亦或假意,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
阮冬冬含笑陪着李凤吉闲聊,尽力让自己无论是笑容、姿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无懈可击,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努力地讨好一个男人,也许人就是这样的吧,无欲则刚,如果像从前那样只是单纯抱着吊住男人胃口的心态,当然就可以什么都不去多想,更不用这么累,反正那些男人总会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纷纷拜倒在自己脚下,但如今他已经是这个少年的所有物,他必须抓住这个人,从对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有所求,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目的更是十分明确。
阮冬冬对着眼前的少年妩媚一笑,一身淡雅的衣衫裹住曲线玲珑、有着异常动人的线条美感的娇小身子,他脸上还有可爱的婴儿肥,使得漂亮的小翘下巴显得稍微有点肉肉的,平添叁分娇憨,尽管年纪不大,却发育得很好,是个好生养的身段儿,而尤其难得的是,阮冬冬虽然生得娇媚明艳,却没有半点妖娆冶浪的风尘气,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水水嫩嫩的气息,像是一朵招摇明丽的玫瑰花。
李凤吉心中微动,捏了捏阮冬冬春葱似的玉指,哂道:“上次不曾好好享用你这个美人,今日便细细品尝一番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阮冬冬心头一跳,他能感觉到李凤吉对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的,当然,说不上有什么不好,毕竟李凤吉提供的生活条件十分优渥,为人也年轻英俊,谈吐不俗,调起情来也很容易把人弄得面红耳赤,颇有情趣,然而阮冬冬却知道这个自称李四郎的少年与自己隔着天堑一般的距离,对方骨子里透着一丝冷,高高在上,把自己只当作一件私有物,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如果自己不能合对方的意,就会被随手丢弃。
想到这里,阮冬冬按捺住心底的一丝紧张,他甜甜笑着,起身来到李凤吉面前,柔韧绵软的身子主动坐上李凤吉的大腿,李凤吉眼角微微上挑,漂亮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盯着他,阮冬冬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但还没等说出来,就又咽回去了,下一刻,红润的唇轻柔地吻上了李凤吉的脖子。
李凤吉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看看阮冬冬接下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