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南韩出道
血之芭蕾
今天是练不了舞了,崔莺儿简单的止血后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出换衣室,出校门。
她坐在的士上,说出脑海里唯一的那一家医院。
崔莺儿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在纽约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街景,这是陌生的现在,而那是熟悉的过去。
不管是熟悉还是陌生,那些人群都在她的车窗中一掠而过。一直向前的道路对她来说是神的指引,而这种指引,并不能给她安慰。
她无声的看着,脸上湿润的触感告诉她她流下了眼泪。
已经有多久没有流泪了呢?就算比赛失败,她也是安慰队友的角色,没有一滴泪。
怎么一颗钉子就让她流泪了,真没出息。
朴宰范在车窗里看到了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好像是漂亮的水晶娃娃破碎了。她表情木然,眼神是空洞的,好像留下的眼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他的去工作室的路,他有自己的方向,在此刻,也没有办法掉头追寻她的踪迹。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可以随意掉头,他也可以为她擦去眼泪。
崔莺儿到医院把脚趾包成了粽子,连鞋也穿不进去。想不通明天该怎么办,可是今天还是有地方可以回去。
“我要回去了。”
她已经习惯性的给某人发短信。依他要求的,每天都发,他从不回复,好像也并不在意,五次里有两次会来见她。
没有时间,就不要有这种要求啊。
不来的话,她就松了一口气,可是今天,有一点点想吃鸡肉粥。
“晚上七点来。”
朴宰范这一次竟然回复了,还是像等着她消息一样的秒回。
大家都在训练,崔莺儿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给她的只有不太整洁却满是生活气息的房间。她窝在床上,坐在大熊宝宝怀里,这只大熊陪伴她从上海到纽约又到了首尔。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躲在它的怀里,好像不管在做什么,身后都有了依靠。
崔莺儿打开电脑,已经记不得是多少次观看那段芭蕾舞,闭着眼睛她也能把指尖到脚尖的动作在脑海中复刻。
小跳、大跳、旋转,向远处无限延伸,远离,又迅速接近、揉合、托举。
崔莺儿进入了脑海里的练舞室,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好像受到了想象中自己的调动。她一遍又一遍的绷紧和舒展脚趾,疼痛变得有些麻木。
手机铃响了。以前他从不会打电话,只会发两个字。
“下来。”
今天她下来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分多钟。朴宰范还是一样把保温盒递了过去。崔莺儿接过就要回去。
“为什么哭?”
崔莺儿一怔,她脸上已经没有泪痕了啊?
“没有啊。”
她的睫毛一个劲的抖,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傻子,连撒谎都不会。
朴宰范没有继续追问,单膝跪地想要查看她的脚伤。
她的脚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却没有带动拖鞋而是把整只脚露了出来。
她的拇趾被纱布包裹着,而其他的脚趾也是红彤彤的。好冰,她的脚像是冰雕,晶莹剔透但却冰凉,是不是把手放上去就会消融呢?
朴宰范不自觉的捧住了这一只美丽却脆弱的足。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钉子扎的。”
他的大手很温暖,为她挡住秋风。
“难过的事情可以告诉我的。”
他抬起头,原来复杂的眼睛这次却是一眼可以望到底孩童一般的清澈。
女孩还是不愿开口。
他睫毛垂下,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只把温暖传给她之后又放回原位。
“走了。”
“下来。”“走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没有太多的话,好像就只是为了来给她送鸡肉粥。
“怎么办……”
朴宰范转身,崔莺儿低着头,双手交换着想要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可是那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擦不干净。
崔莺儿心里好复杂,一边觉得自己真没骨气,居然在这个瘟神面前哭成这个样子,一边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委屈。
“怎么办……明天……怎么办?”
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抽泣,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明天要拍cf,我的脚根本跳不了芭蕾,这次我真的我做不到了。”
“不要哭,不要哭……”
朴宰范站在原地甚至没有接近,他不忍心,害怕一接近就将这个瓷娃娃碰碎。
崔莺儿握着拳,鼓着腮长呼了一口气,好像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转身要走。
没有人能够帮她,站在舞台上,站在镜头前,音乐响起,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别害怕,就去做吧。”
就算受伤,也还是要去做不是吗?镜头打开他们就必须要在一个表演的状态,不管受了什么伤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就去做吧,不管是breaking还是芭蕾,你都可以做到。”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