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一变,右手猛然往前一抓,而许鸣则不知道使了什么步伐,人便退到了门口。我知道许鸣来见我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于是没有再进攻了,朝他淡淡地笑道:“这么久过去了,你也有进步了。很好,你现在有跟我谈话的资格了。嗯,帮我点东西了没有?”
许鸣脸色有些不好,不过还是出声讲明:“陆左,你是个养蛊人,这我早就知晓了,所以人皮手套、防瘟药、开光佛牌等一应物件,我都有。两兵交战,不斩来使,不过相对于我要说的事来讲,我的命不值钱。嗯,我帮你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可以吗?”
我耸耸肩,调节气氛道:“只要不加咖喱就好!说吧,什么事情?”
两人坐定,许鸣开言道:“首先我想向你解释一下,其实我对李家、对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恶意,当时掳走雪瑞,我也只是奉了秦伯的命令行事而已。说句实话,我很喜欢李家的生活,它让我有钱,让以前的家人过上不那么辛劳的日子,也深深感受到了一个伟大父亲的爱。倘若有可能,这样的生活,我宁愿过一辈子,给李隆春养老送终,然后把遗产全部捐赠给福利院,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事业。只可惜,我左右不了自己的生活。”谈及自己的家人和李隆春,许鸣情感流露,显得十分伤感,让人感慨世事无常、人间艰难。不过经历了许多欺骗,特别是果任法师这样的影帝级人渣给我的教训,我再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只是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现在好了,秦伯已经对我放手了,我现在效力于另外一个大人物,一个真正让人敬仰的伟大人物,活在上个世纪的传奇。他似乎很关注你,这次我过来,就是想向你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一次关于魔罗之事,请你不要参与。”
我眉毛一掀,说:“哦,原来是另投了东家,难怪我发现你最近修为大涨,跟以前相比是天与地。那么说说吧,到底是谁想让我滚蛋?”
许鸣苦笑,说:“陆左,你别这样,我知道钟水月和郭佳宾两人的行为让李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也知道他们弄得李家湖和雪瑞处境危险。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跟我们接触了,算得上是我们的人了,所以我过来求个情,你放过他们吧,相关的经济损失,我们会责令他们退回去的。”
我的心中明了,说:“哦,原来你是为那两个贱人说情啊。不过我之所以要找他们,还真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雪瑞,为了那个待在疯人院里面的崔晓萱,以及公义。还有,我也很想看一看,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竟然能够让郭佳宾那小子做出这么贱的事情来?”
许鸣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严肃,盯着我说道:“陆左,说实话,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过来劝你的,这是一场庞然大物之间的游戏,根本就不是你能够玩得起的,要是真搅和进来,你这小舢板,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你懂吗?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帮你!”
我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问道:“许鸣,你是契努卡的人了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我现在是佛爷堂的人。以你的经历,你应该知道我这个部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许鸣警告了我之后,转身离开了。
我坐在咖啡馆里,独自一人待了许久。说实话,我自然知晓佛爷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邪灵教如此势大,遍布天南海北,而那掌教元帅小佛爷上则通过实力卓著的十二魔星、各地庐主掌控教众,下则任用各路贤才,组建佛爷堂,实行集权控制。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宛若古时的封疆大吏和东厂锦衣卫。
佛爷堂的人我曾见过两个,一个是曾经有过交道、扮猪吃老虎的翟丹枫,还有一个是当日进犯茅山时的苏参谋,他们的相似之处在于,修为都不是很厉害,然而心计和忠诚,却是一等一的。而现在许鸣告诉我,他也是佛爷堂的人,而且出手保下了钟水月和郭佳宾。他还告诉我,他们不想与我为敌。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多了,让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回到酒店之后,我请教了虎皮猫大人,它也知晓不多,不过它推测,萨库朗的许先生,想来应该跟小佛爷有一定联系,因为秦鲁海这个老不死,就是香岛鸿庐的头儿,也是十二魔星之一,唤作秦魔。
事情烦扰,大人帮忙看夜,我们先行歇下。第二天,阿洪找了车,将我们送出城,行了两个半小时,下车入山,开始朝着蚩丽妹所在的寨黎苗村行去。
路程遥远,不过进山方才半个小时,我便停了下来,将上次收起来的黑色佛牌拿出,问虎皮猫大人,我们就在这儿伏击?大人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