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往下一沉,而麻贵则直接一个倒翻,连退了好几步,当他终于站定的时候,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握着鬼头刀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旁人则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来。
“好剑!”麻贵对我手中那把吞吐不定的鬼剑称赞道。
一场激烈战斗,我的气息有点紊乱,当下也不说话,不断地调节气息。麻贵踏前一步,再次夸赞道:“好身手!”我依旧不说话,目光跨越人群,瞧向了麻贵出手镇压小妖的那尊铜钟,心情十分沉重。
我算是瞧出来了,麻贵此人年纪并不算大,甚至还没有以前在江城攻击我们的巴颂大,却自称大弟子,想来手段是极为厉害的,平日里也自视甚高,然而此番率众围攻我,却被我干倒七八个,一剑挡回,心中自然是战意昂然,极想找回面子。
我将鬼剑一抬,直指前方,肃声喝道:“放我们走,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麻贵抱刀而立,冷冷地说道:“要你留下来,是我师父的意思,没有人敢违背我师父,我不能,你也不能!”
我正想撂点什么狠话,却听身后一声尖厉的叫声,是小魔罗的。转头瞧去,见小魔罗给许先生像捏小鸡一样抓住了脖子。许先生左手上红色的雾气蔓延,将魔罗给笼罩着,那小家伙发出了“妈姆、妈姆”的叫声,声声悲戚,旁边的钟水月不由得热泪纵横,伸出手痛哭道:“我的孩子……”
许先生没有搭理她,直接走到郭佳宾的面前,肃声问道:“这魔罗的亲生母亲在哪里?”
郭佳宾瞧着气势凛然的许先生,嚅动了一下嘴,犹豫地说道:“在,在……仰光吧?”许先生瞪了他一眼,郭佳宾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在国际饭店附近的那家精神病院里,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连自己妻子所住的医院都记不得了,抓着头在想。许先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轻轻说了一声:“人渣、废物!”这话说完,郭佳宾的脸色都变得雪白。许先生不管,转头吩咐了一声,手下点头,转身离去。许先生将手上陷入昏迷的魔罗抛给钟水月,吩咐好生看管,不要出了纰漏。钟水月不敢不应。
处理完这一切,许先生走到剑拔弩张的我和麻贵之间,和颜悦色地与我打招呼:“陆左小友,好生叫你去我那里作客,你何必刀兵相见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小妖和肥虫子的安全,我也不敢与这传奇人物闹翻,将鬼剑收起,拱手说道:“只是惶恐扰了先生清净。”
听得我服了软,许先生也不管死伤的手下,对着麻贵说道:“收起巫山镇宁钟吧!”
麻贵得闻,口中一阵咒文念诵,那铜钟缩小,返回他的手中,然而瞧那下面,哪里还有小妖的半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