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朵朵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的心也似滴血一般,一股怒意从心头勃发,咬牙切齿地怒喊:“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放开她!”许先生正宣言得起劲,听我这么喊了一句,不由一愣,回过头去瞧了朵朵一眼,不解地说道:“一个小鬼而已。当年你将我堂姐祭炼为鬼,后来挑战湘西土司的时候消亡,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现在倒是怎么了?”
我不耐烦地大声骂道:“许映智你这个老乌龟,你这个懦夫,一躲东南亚就是大半辈子,有本事你杀回中国去啊?在这地方耍威风,欺负小辈,算什么意思?很牛啊?别跟我讲那些陈年往事,关我鸟事啊。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你就不能痛快点吗?”
我这一通怒骂将许先生直接给弄懵了,然而旁边的麻贵瞧见我这般羞辱自己奉为神灵的师父,直接冲上前来,对准我的脸就扇了十几个大耳刮子,他一边扇一边怒骂道:“你这个傻瓜,你什么态度。”
这一阵耳光抽得我双颊火辣辣地疼,口鼻处尽是鲜血流出,再加上头上的血,将我弄成了一个血人,狼狈不堪。麻贵抽得爽快,那一张熏臭的嘴巴不断喷溅出口水到我的脸上,我一阵难受,胃中翻腾,于是果断地吐了,隔夜饭全部喷在了麻贵的手上、身上。
被这馊臭的呕吐物沾到,麻贵怒火更盛,正想举起手掌,给我来一下更狠的,结果浑身一震,直接瘫软在地。躺倒在地的他回过头来,瞧了自己师父一眼,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许先生则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淡淡说道:“够了,他说到底,也是你师公,做得太难看了,我的脸上也没有光彩。”
说完这话,他又瞧向了我,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说,你还是你,对吧,陆左?”
我点头,说:“对,我就是我,一直都没有变过。”
许先生点头,说:“也是,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呢?再说了,他如果回来了,我们的对话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开门的时候,有一道影子飘进门中,那个就是你,对吧?原来从一开始,从魔罗破阵而出,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对吧?”
听我突然说起这件事情,许先生也不隐瞒,点头说是,不但如此,这里的空间裂缝,也是他使了手段弄开来的,那些林林总总的黑暗生物,都是他放出来的,所为的,不过就是让魔罗快速成长而已。
听得许先生坦承,我的心越加沉了下来。陷入绝境的我,此刻唯一的希望,也只是祈求那个消失不见的肥母鸡,能够带给我们惊喜了。面对着这个外表如同仙人,心中藏有恶魔的老者,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魔罗太可怕了,你这样做,你以为你就能够控制得了它吗?靠它的亲生母亲?”
确定我并不是洛十八的意识之后,许先生倒是变得正常了许多,微微笑道:“亲情怎么可能感动那魔头?跟你实话实说吧,魔罗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我想要掌控它,它便逃脱不了我的手心。”
我摇摇头,表示不信。他站了起来,想了一想,说:“那魔物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血食,是时候将它给收入笼中了,要是我们的实力折损太多,到时候跑腿的事情都没有人干了。”这话说完,他让麻贵扶着我,朝着台阶上走去。
不理会御兽女和四娘子,我们四人来到了门前,许先生应该是研究通透了这大门开启关闭的原理,在一处岩石后面摸索一阵,结果那轰隆隆的声音便从石门上传了过来。石门刚刚露出一条缝来,便立刻有滚滚的黑气,蔓延过来。许先生并不理会,继续让其上升,当石门升至齐膝高的时候,一道黑影如电,朝着站位最前的许先生射来。
如此速度,自然是魔罗。它化作一道流光,冲到许先生的身前,那根长达两米的尾椎都已经抵达了许先生的胸口,许先生缓缓伸出右手,突然一顿,魔罗全身都出现了纷繁的符文亮光,将它整个身子都照得透亮。下一秒,魔罗全身僵直,表面挂着白色冰霜,仿佛一具冰雕一般,不作动弹。
这个被逐出门墙的弃徒朝着我微微笑道:“巴夫尔氏寒地长虫,又名寒冰虫,经过五瘟神像祭炼后的寒冰蛊,深入灵魂,再厉害的魔头,都抵不过这种手段。”许先生这般说着,而我的视线中,则出现了另外一个全身冰霜的人,从台阶下缓慢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