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高级病房,在房间里面我们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赵中华,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以及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这是赵中华的老婆和女儿,一番寒暄之后,小女孩甜甜地叫了我们叔叔,然后被母亲带出去玩耍。赵中华脸色好了一些,说他的病情还好,子弹伤及腹部,但是他毕竟有一些底子,学过硬气功,肌肉紧绷收缩,当时虽然疼晕了过去,但是,好歹没有去见马克思。
我们聊了一会儿,欧阳指间,这个老人是避免不了的伤痛,而后谈到效力有关部门的事情,赵中华却有着不同的见解。所谓“六扇门中好修行”,虽然师门传承确实不好获得,但是会有更多的资料可以了解、对照,也会认识更多的同行可以交流,同时只要表现优秀,获得的资源也会更多,虽然很多时候需要付出,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终究是比一个人摸黑探索要好得多。
他很惋惜,说机会难得,怎么就放弃呢?
我们笑,说反正已经回绝了,就不想了。谈及自己的身份,赵中华说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收破烂的,经营了一家废品回收公司,一般不出任务,所以也还悠闲。聊到自己的女儿,这个男人就满脸的笑容,说现在还小,不懂事,希望以后能够和你那个小鬼一般懂事就好了。我们聊了一阵,见他的伤势需要休息,于是告辞。出门的时候,赵中华叫住了我,说陆左,你说的麒麟胎我会留意的,但是你被诅咒的双手,有没有想过,要化解一下?
我伸出双手,看着自己已成断十字纹路的手掌,说掌柜的你有办法吗?
赵中华说他的授业恩师对消磨诅咒略有心得,老人家在北湖恩施,等他伤好痊愈之后,可以带我去见一下。我点头,与他相互留了联络方式,这才离开。
出院之后,我又去饰品店,与阿根、古伟一起商量生意上的事情,阿根一再请我回来,共同做事业。他对我跑去洪山开餐厅的事情十分不满,说既然能够跟阿东一起合伙,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呢?我无奈,言明我并不会在洪山待多久,苗疆餐房的事情,主要是阿东没有本钱,帮忙而已。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杂毛小道来电,问我上次车里面的事情,还做不做得准?
我发愣,说什么事情?
这几天脑袋有些发晕,也不记事儿,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结果杂毛小道在电话那头嘻嘻笑,说不是约好了一起逛夜店喝花酒吗?你小子,是真不记得还是准备当和尚了?我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当下也嘴硬,说去便去,谁怕谁?杂毛小道说晚上八点他来店子里面找我,同去。
我并不在意,与阿根、古伟和店子里几个骨干在傍晚的时候,一起去外面吃饭,折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杂毛小道已经在店子里等候,指着时钟质问我,已经快九点半了,奶奶的,真不是个守时的人,不想去算球。阿根上来打圆场,结果被杂毛小道一起拉上,说同去。
结果,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阿根和杂毛小道准时出现在了附近的一家夜店里面。
夜店其实也分很多种,从广义上分有ktv、酒吧、迪吧、量贩式ktv、演艺厅、歌舞厅、disco、夜总会、洗脚城、桑拿房,但是在东官,只有两种,即付钱的和不付钱的。都市的喧嚣和浮华沉淀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在这纸醉金迷的夜里,欲望便成了主流,这里所指的欲望,是动物性的、赤裸裸的欲望。
不过还好,为了照顾我和阿根的感受,杂毛小道总算没有找直接付钱交易的那种,而是来到稍微正规的盛天会所。盛天会所,在东官南城区应该算是比较大的场子,虽然酒水比较坑爹,但是音响设备、服务和名气都是一流的,而且过来这边消遣的都市女性,通常质量都很不错。
我们坐在吧台上,看着舞池里无数挥舞双手的年轻男女,抿着酒感叹,果真不错。
杂毛小道被我再三要求,没有穿那吸引人目光的道袍,打扮得跟个潮男一般,而我和阿根,则是黑西裤白衬衫,稍显严肃。杂毛小道放肆地评论着在酒吧穿梭的女孩子的身材和容貌,口水四溅,在这一刻,我很难把他和做法时的那个道士联系到一起,因为此时的他,我光看这脸,都感觉到有一股猥琐之气迎面而来――落差太大,让我感觉十分不真实。
我以前卖保险和做生意的时候,也会来这里陪人消遣,这样的场所,我倒是并不陌生,只是不喜欢而已。所以倒也不是太拘谨,随意地和凑过来的女孩子聊天,说说冷笑话,逗人一乐。杂毛小道盯了我一会儿,便忘乎所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唯有阿根,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倒是让人担心。
跟我聊天的这个女孩,容貌着实有些抱歉,而且举止还粗鲁,我聊了几分钟,便借口尿遁。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阿根从我旁边匆匆走过,我拉着他,问去哪里?他指着二楼的ktv包厢,说他看见王姗情了,要去看一下。
我看着阿根的脸上,满是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