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秦筝哼了哼,“要是再出现个我看不透的人,没准儿我还真会多看两眼。”所有人她一眼都能看透,也就不会新奇了。云战不同,她看不透他,对她来说,他是个谜。

似乎对这话比较满意,云战颌角的线条放松了些。

“唉,小桂和曹纲肯定很担心我,咱们几天能回到天阳关啊?”想着他们俩,四年相伴,是她很重要的人。

“抄近路,两天。不过你会受不了,还是慢行。”那时追赶被抓走的秦筝,他们可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齐蒙雪山。那时绝对是狂奔,马都累死了数匹。

“在陵墓里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我骨头里的铁钉就是曹纲给拔出来的,若非如此,我现在还是个残废呢。后来小桂就天天扶着我走路,我这腿才慢慢的好转。之后曹纲教我武功,我这天资不成,只学了点皮毛,连你一根手指都对付不了。”摇头,她若是有那个天资,再勤奋点,也不至于会被人轻易抓住了。

“信任是相互的,你们相互之间就很信任。”从见到他们三个的时候,云战就知道,这三人绝对是同一战线,便是有威胁有诱惑,也不会有背叛的事情发生。而这种情况通常是在同甘共苦之后才会发生的,现在证实,他们确实同甘共苦过。

“虽然小桂现在学着很鸡贼,但你说的没错,便是分开很久,我们默契依旧。”笑眯眯,她很欣慰。

“很有凝聚力。”低头看着躺在腿上的人儿,她这小脑袋瓜儿里可不是空的。

“那当然。”得他夸奖,秦筝略显骄傲,藏在狐裘里的下颌都扬了起来。

看她那模样,云战的眸子划过一丝笑,她是没长尾巴,若是长了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在这雪山中度过的一夜比想象中的惬意,秦筝睡得也很好,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生的觉了。

但安生的也仅限于她一个,包括云战在内,所有人都警醒着。

不会武功的顾尚文一夜都挨着火堆,就差直接投身进去了。同样没有武功,得到的待遇却完全不同,连连赞叹自己没那个命。若也是个女人,是不是还能得到别人的怜香惜玉?

他自怨自怜,别人却没时间理会他,与寒冷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对抗,意志,是需要坚持的。

天放亮,大家喝了些肉汤,那是昨天打的兔子剩下的几块肉。喝些热乎的,身体也就不会那么冷了。

秦筝的风寒有些严重,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兔子肉,她全身都有点痒,没过多久,脸上就有红疙瘩冒出来,她又过敏了。

无语的骂自己,她对这身体也没招儿了。

发现她从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脸上抓开始,云战就注意到了,之后脸上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红疙瘩冒出来,她那小脸儿又像个烧饼了。

“很痒?”云战估计是她因为吃了什么东西。

秦筝点点头,一边仰起脸给他看,“是不是长满了疙瘩?”

视线在她的脸上环顾一圈,云战几不可微的点头,“嗯,忍忍吧。抓破了,可会留疤的。”

“可是真的很痒。”撅嘴,她不止脸上痒,全身都痒。

云战沉吟片刻,随后弯身抓起一把雪,擦在了秦筝的脸上。

凉意袭来,秦筝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却开始笑,“云战,你真聪明,这种馊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无言,云战继续往她脸蛋儿上擦雪,脸蛋上红疙瘩很多,她脖子上也有。

所有人都因着他们俩停下而停下来,顾尚文裹在狐裘里在后面就那么看着他俩,止不住的暗暗摇头。

秦筝说什么云战都不会生气,顾尚文第一次知道,原来云战脾气这么好。

这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是不能和女人相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心尖肉!手足受伤包扎一下就好,心尖儿刺一根刺都会疼的彻夜难眠。

“实在不行,我就在雪地里滚一圈去。”闭着眼享受,秦筝一边嘟囔道。

“山下有湖泊,你可以去湖里泡一泡。”云战这主意更好。

“那会冻死的。”微微掀开眼睛看他,这厮的表情很认真。

“在雪地里一样冻死。”反正两样都是死。

“那你给我出一个不会死的主意。”小嘴吧啦吧啦,她确实很聒噪。

“忍着。”忍着就不会死。

“忍功不如你,忍者神龟!”弯起唇角,她很得意。

云战的手顿了顿,随后将手按在她脖子上,他手里还有雪。

秦筝立即跳脚大叫,叫声回荡于广阔的雪山,绵绵不绝。

☆、057、占便宜

离开雪山,寒冷终于远去了。秦筝和顾尚文却是都风寒了,三十多人的队伍里,只有他们俩鼻涕横流,状况较惨。

他们俩这情形继续赶路可能会更严重,于驿站停下休息,驿站中的大夫赶紧熬药。

浴室,秦筝泡在热水里不住的吸鼻子。鼻涕很多,而且鼻塞,她隐隐的觉得自己还有点发热。身上因为过敏起的红疙瘩还没有完全消退,做俘虏那些日子所受的伤也都还在,她现在是满身伤痛。

沉进水里,秦筝感受这许久没见到的热水。真是想不到在驿站里她还有这个待遇,在天阳关,她都是用冷水的,没人给她准备热水。

“呼!”钻出来,秦筝长舒一口气,感觉舒坦很多了。

泡的差不多,秦筝从水里钻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尽管这衣服还是驿站的小兵从附近的牧民家里买来的。

寻常的布料,做工也很简单,像是个花样年华姑娘的衣服,因为色彩很鲜艳。

尽管她不是很喜欢红色,但与别的颜色掺杂在一起,还是很不错的。

系上腰带,她甩甩头发走出浴室,长发飘飘,格外美艳。

回到房间,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香味飘入鼻端,秦筝简直顾不得别的,一个箭步冲到饭桌前,连那坐在床边矮榻上的人都没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