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但仍旧不消停,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眼前晃。她就像在做云霄飞车,打从来到这个世界,最后进入秦筝的身体,在陵墓里度过那漫漫的四年;之后又匆匆离开陵墓,披上红嫁衣嫁给云战;他对自己爱理不理,那些兵将对她冷眼观瞧;一切的一切都从眼前极快的闪过,她这眼睛和脑子都控制不住了。
揽着她快步走回珍琅院,进入房间,反手甩上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战挟着她走至床边,然后将她放在床上。
坐在那儿,秦筝还在仰着头,尽管闭着眼睛,可是却满脸戚戚焉。
一看她这泫然欲泣的样儿,云战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抬手摸摸她的脸,“怎么了?”
闭着眼睛,那些画面依旧还在眼前转,她身子微晃,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都瞪我干什么呀?我要是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嫁给云战啊!”好像她占着茅坑不拉屎,好像她就是地上的尘土,永远也够不着天上的云战。
一听这话,云战立时拧眉,转身抽过椅子,坐下与她面对面。
“嫁给我你很不愿意?”沉声问,云战不眨眼的盯着她的脸儿。
仰着脸,秦筝点点头,“我配不上你。”俨然的,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你还真是醉了。”也只有醉了的时候能说出这话来。往时,她可是高傲的很。
“没有。就是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眼睛了,乱七八糟的。之前的过往一件一件的从眼前飘过去,你那些兵将都在瞪我,就好像现在都在我面前。指责我,有什么资格嫁给你呀。”眼花缭乱,这心里也不太舒服。她不是没选择么?要是有选择,谁不希望自己是最好的。
“他们那时认为你是残疾,脑子有病。现在,没人敢给你冷眼看。”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
“残疾怎么了?我四年前确实是残疾。我要不是自己治好了自己,我现在也是残疾,你咬我啊!”睁开眼,眼前除却云战的脸,还有其他的画面,晃来晃去,不停歇。
“咬你做什么?这么嫩,咬一口就掉肉了。”手上微微用力,云战将秦筝拽到自己怀里抱住。
坐他大腿上,秦筝盯着他看,那栗色的眸子一层迷蒙,但能看得出,她在极力的认真看他。只可惜,力不从心,除却云战,她还看见了别的。
“讨厌,都在我眼前晃。”用力的眨眨眼,但还是控制不住。
看着她那小样儿,云战薄唇微弯,“你还真记仇。要是有不痛快,就将这仇记在我身上吧。”
“跟你有个毛线的关系。”嘟囔,秦筝颇为不屑。
“毛线?”这女人,说的都是些什么。
“你就是个老古董,我说的话呀,你听不懂就算了。告诉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失去我,是你的损失。”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她说的颇为硬气。
“后半句话我承认,前半句改了。”说他是老古董?虽然他比她大一些,但也不至于是老古董。
“哼,少板着脸吓唬我,不怕你。”冷哼,秦筝也瞪他,但视线无法集中。
“真不怕?”眉尾微扬,云战的声线略微上扬,有些危险。
“不怕!还有你,别在我面前飞,再飞把你的翅膀剪下来。”就在云战的头上,一直麻雀飞来飞去,讨厌死了。
“看见段冉了?”眸子微眯,此时的危险可不是只有一星半点儿。
“就是他,讨厌鬼。”酒壮怂人胆,秦筝在这时候承认了。
“又开始做贼了!”捏她的下颌,手微微用劲儿,疼的秦筝皱眉。
“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他啊?我还想宰了他呢!别掐我,疼。”摇晃脑袋挣扎,秦筝抬起手臂环住他脖子,哼哼唧唧。
她一耍赖皮,云战就没了办法,搂着她,任她在怀里扭动。
“那为什么瞒着我?”抚摸着她后背,云战沉声问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啊?他就飞走了。是不是?说你呢,这会儿怎么不飞走了?看见云战不是很害怕么?”她说别人不在一个频道,她自己也不在一个频道。眼前的东西太多,其他人的,小麻雀,还有云战。
“真的只是这一个原因?”继续问,自动忽略她那些疯话。
“当然了,你不信我?你不能不信我,云战,你不信我我就伤心了。”继续扭动,要说她醉了可能性不太大,因为哪有人趁着醉了的时候将算计了一天的事情说出来的。
薄唇微扬,云战抱着她转身坐在床上,微微后仰看着她,那可怜兮兮又晕乎乎的小模样,可爱到人心里去。
“真会伤心么?”她瞒着他,他倒是可以就此忽略,但他想听更深层次的。
“当然了。你们也知道的是不是?”眼睛转圈,她这视线里可不止云战一人。
若是不知道她本就有这特殊的技能,还真以为她是个神经病呢。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扳正她的脸,云战盯着她问道。
“你想听什么呀?云战,我爱你的,你们也知、、、唔!”问其他人的话还没说完,唇舌就被云战封住。
闭上眼睛,承接他激烈的吻,虽然脑子里还有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控制不住他们。但是心里面有个角落,她却是在笑。
她瞒着他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她也不用再愁他到时会如何质问她了。
这人不会说个什么甜言蜜语,倒是挺喜欢听甜言蜜语的。下次啊,再有事情惹他不高兴,她也有新招对付他了,就说甜言蜜语,准成!
一夜过去,秦筝早早的就睁开眼睛了,她这头啊,疼的要炸开了。
她从没喝过酒,也不知喝过酒之后会怎样。但这次,她终于知道了,喝完酒,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眼睛了。
而喝完酒的后遗症,那就是头疼。
“云战,我头疼。”身子一转,秦筝拱进身边人的怀里,她要疼死了。
睁开眼,云战微微起身看着怀里的人儿,“很疼么?”
“嗯,要炸开了!”像个虾米似的,秦筝想将自己的脑袋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