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这是逼宫了?”是东齐的消息,说东齐老皇帝现下自我封锁了皇宫,而东齐皇都,则已经被南部大军占领。南部大军,那不就是段冉的军队嘛!
这么快,完全超乎秦筝的想象,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这快报送来需要七八天的时间,现在,想必段冉已经坐上那个位置了。”云战的语调没什么特别,更多的是笃定,他也相信凭段冉的实力,他会成功的。
抬眼看着云战,秦筝眨眨眼,“这么说来,东齐也换天了。那接下来,咱们两国就能彻底的和平了。”可北方,还是得去。若真是东齐干的,估摸着又得好一番交涉。
对于秦筝如此相信段冉,云战虽是有些意见,但也不得不承认,秦筝的相信也不是没根据的。
若他真掌控了东齐,希望不要辜负秦筝的这番信任,否则,两国怕是还得再交战。
“哎呀,动作真是快。这眨眼间的,他就当了皇帝了。”不由感叹,若是段冉做了皇帝,不知那龙气可否有云锦昭的足。云锦昭那绝对是龙气满盈,压住了宫里一切的邪气。段冉身体不好,怕是及不上云锦昭。这一个及不上,可就差了很多,会连带着整个国家的气运。
云战不语,深邃的眼眸诸多波澜。段冉做皇帝?他反倒觉得,他不会坐上那个皇位。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他自己清楚,坐上那个位置,更加熬费心血,除非他是想早死。
他不是还有个胞弟么?或许,他会推他的胞弟上位。他身边的良才也是不少,一一安排好,足以胜过他自己做皇帝。
这些猜测,是他自己的猜测。处境差不多,似乎这思想也差不多共通。做敌人那么久,对对方的了解比之任何人都要客观深切一些。
秦筝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若段冉真的做了皇帝,那她往后的几十年可就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身有异能的人。她很笃定,段冉的身体撑不住那个位置。
昨天喝多的顾尚文出现,小脸儿煞白,眉眼间还有几分醉意,这酒虽是醒了,可还有酒精残留在身体里。
一瞧见他,秦筝就忍不住的皱眉,“你就好像在酒罐子里泡过了一样,味儿太大了。”
顾尚文愣了愣,然后四处的闻了闻自己,“还有味道么?一早我还洗了个澡呢。”就怕自己酒味儿太大。
“你身上这味道估计得三天才能下去。不过你也真能喝,让我叹为观止。”这绝对是夸奖。顾尚文一人对抗那么多的人,无论喝酒还是嘴皮子都没被比下去,这一点无人能比。
顾尚文脚步略有虚浮的走到一边坐下,然后悠悠道:“以前有过比这喝的还多的时候,我睡了两天才醒过来。”
“我看你现在就马上要睡了。一会儿那马车让给你了,你去闻闻,里面肯定还有酒味儿。”反正她是不去坐了,她受不了酒味儿。没准儿闻着味道就醉了,这脑子里的频道又乱了!
顾尚文也不推辞,他今儿不在状态,骑不了马。若真骑上了马,说不准会半路掉下去。
瞧他那难受的样儿,秦筝再次深觉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能喝是对的。若真是像顾尚文一样海量,她就得因为串频道串的疯了。
队伍整理完毕,这来了一趟皇城,还多出两辆马车来。装的是御寒的衣物,为这百多人的亲卫准备的。
自然还有给秦筝的东西,秦筝在御书房里要的茶具地毯,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包装的精美,她现在也来不及挨个查看是什么,但想来决计不是便宜货。
秦筝还是很满意的,云锦昭当真是懂事,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既然多了两辆马车,顾尚文就跑到后面装御寒衣物的马车里去了,将秦筝的马车还给了她。
裹上狐裘披风,秦筝钻进马车,四角的暖炉都放好了,车厢里很温暖。应该是用熏香熏过一遍,这里面味道也不错,没有酒味儿。
十分之满意,这帮亲卫别看是男人,但细心起来比女人还甚。
队伍出发,那一直独自守着宅子的小厮站在门口看着队伍离开。心下不禁轻吁,也亏得这主子不是难伺候的主儿,否则啊,这守门的活儿真是不好干。以后可得勤快点收拾这些摆在门口的许愿灯了,否则哪天这主子再突然的半夜回来,他还得挨骂!
今日离开,好像城里的百姓都知道。秦筝的信徒又是满街,场面相当壮观。
今天没有再许愿祷告的,反倒都是来送行的。而且,这送行还不是空手送,自出现后,各种‘供品’一一被塞到亲卫的手里。
便是连冷面的云战都没放过,这些人胆子也是很大,居然连云战都不怕。直接将要送给秦筝的东西塞到高头大马之上的云战手里,他想不收都不行。
外面声音那么大,秦筝自是也听见了。不过不敢开窗户,她要露脸,估计今儿就走不出去了。
队伍想走快都不行,从府邸的街口转出来开始,一直到城门方向,居然走了接近一个时辰。
闹哄哄的,吵得人耳朵都要炸了。
秦筝是从没想过,她有一天居然会这么受欢迎。来时深更半夜都在等她,走时,这么多人相送,还送她东西。
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战士貌似都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她居然都赶上了。
也不知铁甲军的兵将会不会生气嫉妒。
不过她估计云战应该快翻脸了,冷面都不好使,可想这些信徒的狂热程度,都及得上邪教了。
但就算是邪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这教主从开始到后来都没出面说过什么,完全是被动的被拱上教主之位的。
终于出得城门,这才算告一段落,喧嚣声远去,马车里的秦筝也忍不住的松口气。
可走了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下了,下一刻,无数的东西被运进了她的马车里。
看着被亲卫一堆堆送进来的东西,这都是城中的百姓送给她的,叹为观止。
最后,云战也两手满满的出现,看了一眼几乎被掩埋的秦筝,“吃吧,趁热。”他手里的是糖烧饼,还热乎着呢。
艰难的动了动,秦筝伸长了胳膊接过来,一边瞅着云战,“你还好吧?”
“还好。”说着还好,但那脸色可不怎么样。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呢,疯狂的男女老少不顾他杀人的眼神儿,将一些吃的用的往他手里塞,这是第一次。
抿了抿嘴,秦筝随手在眼前堆积的物件中拿起一双鞋垫,“给你。”
云战冷眼,“自己用吧。”
秦筝嘻嘻笑,“别生气啊,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信徒。看在我这教主的面子上,不要生气。”
“教主?”云战也是无语了,眸中泛起笑意,也亏得她说的出来。还教主呢?她最多算得上癫狂教的教主。
眉眼弯弯笑得可爱,秦筝从纸包里拿出一个糖烧饼来递给他,“给你吃。”